親近 你腦子扔床上了?!(1 / 2)

女帝的年下卿卿 楓眷 4276 字 10個月前

疏影橫斜落花窗,清風撲麵送篆煙。

雲葳見文昭走遠,視線掃過門窗上灑落的斑駁樹影,低聲提點桃枝:

“您下次留心些,好在沒說彆的要緊話,否則此刻,我們怕要被關去她的牢裡審了。”

“婢子疏忽了。”桃枝心有餘悸:

“您放心,婢子去了成衣鋪尋人打探消息,事成了。為防人查探,還特意給您買了衣衫遮掩。那人說,您下次直接下令,不必寫那麼長的信解釋原委。”

“嗯。”雲葳輕淺的應了一聲,轉身去拆蜜餞的油紙包。

“姑娘怎沒有一點驚喜?”桃枝有些意外雲葳的反映。

“殿下方才說了,還問我聽沒聽過念音閣,著實把我嚇了個好歹。”

雲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若乾一次事就露餡,我就是史上最蠢的閣主,丟儘了師傅的顏麵。”

桃枝的眉頭微微皺起:“她這人好像很多疑,不是個好相處的,以後您審慎些。我們找見機會,還是想辦法離開此處吧。您要是認了寧夫人,生母在旁,她也不好強留您在此。”

“怕是難了,”雲葳嚼著蜜餞:“方才她讓我做她府上的典簽,是個從八品小官。可若接此事,就成了她的下屬,跑不脫了。”

“那您接了沒?”桃枝急得直跺腳。

“不想接,可她話裡話外的催促,我沒好拒絕。”雲葳委屈巴巴的回應。

桃枝長歎一聲:“姑娘到底怎麼想的?當初在青山觀應她來這,婢子就深感意外,此處行事不自在啊。”

“我…我沒想好。”雲葳愈發委屈,捏著蜜餞嘟囔:

“師傅的畢生心血,總得托付個牢靠人。要麼是皇族,要麼是純良的重臣。我現在能接觸到的隻有她,就想看看這人如何嘛。”

“行行行,知道你主意正,既然應了,也隻能走著瞧了。”桃枝奪過她塞個不停的蜜餞:

“不能多吃,一個不留神,一大半都沒了,牙不要了?”

雲葳癟了癟嘴,兀自去裡屋把文昭嫌棄不動的茶水悶頭喝了個乾淨。

文昭回了書房不多時,槐夏便歸來:

“殿下,桃枝隻去了蜜餞鋪和成衣鋪,成衣店裡留的久了些,掌櫃的說她選了好幾套衣衫,好似費時間也正常。”

“嗯。”文昭輕聲應承:“讓膳房製些時令蜜餞;晚些命管家和餘嬤嬤去找雲葳,讓她挑些新料子做衣裳,再給她裁一套八品官服。”

槐夏聽得一愣又一愣,腦子裡有三處迷惘:

她家主子不喜甜食是一,雲葳的衣衫半月前才給人做了二十套是二,小小年歲給人備官袍,實在意外,是三。

見人不語,文昭淡然出言:“沒旁的事,去歇著吧。”

槐夏頂著一頭霧水離開了文昭的書房,暗道自家主子最近大抵是思量太多,行止有些反常。

彼時回了自己宅院的寧燁,正在書房中奮筆疾書。

今日文昭有意拉攏寧家,這是個大事,她務必儘快將消息遞送給寧爍。畢竟眼下時局,朝中在經曆一場洗牌,直接關係到各個權貴世家的生死榮辱。

而寧家的身份很微妙,先前被自然的劃去雲相一黨,今時她與雲家決裂,這個陣營同盟自也沒有了。

家弟至今未婚,少時與舒府有過婚約,但雍王高門,未必樂意真的將長女嫁過來,是以至今懸而未決。

雲葳如今跟著文昭,但卻是寧府唯二後嗣裡年長的那個,依國朝律例,她是定安侯爵的子代繼承人無誤。

寧燁和自家弟弟有必要審慎的思量一番,是否要站在文昭的陣營裡。

寧燁深知,文昭不容小覷。

世人所見,她步步隱忍,處處求全,好似怯懦怕事。

可她若無依憑,如此行事早就被朝中老狐狸吃乾抹淨,送去閻羅殿了,怎能在交權後毫發無傷的坐鎮襄州躲清靜呢?

寧燁將自己關在書房靜思一整日,傍晚時分,隨侍忽來尋她:

“姑娘,長主府雲姐兒派人給您遞了口信,說是殿下讓她做了個典簽的官,讓您知道一下。”

寧燁眸光微轉,“沒了?”

“沒了,屬下傳的是原話,傳話的就是雲姐兒的身邊人,已經走了。”隨侍一本正經的回應。

寧燁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對於這個不肯認她的女兒的立場,她也是愈發糊塗了,什麼叫知道一下?

真做了文昭的屬官,京中早晚會知道,這不就是急切的表明了立場,逼著寧家站隊嗎?

是夜,寧燁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踱步,險些將自己轉成陀螺。

翌日晨起,雲葳方轉醒不久,正傻呆傻呆坐在床榻上,抱著錦衾放空自己。

外頭傳來了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桃枝有些詫異的把人拉出了被窩:“起來坐好,我去看看。”

門閂未落,桃枝的話音還沒散,秋寧已推門進來了,身側的隨侍還捧了個青色官服,她瞄著床榻上迷糊的小人,笑言:

“雲姑娘,哦不,今日起,該稱雲典簽了。您錯過了時辰,還是早些去前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