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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這是一個很難用簡單話語概括的問題。
硬要用什麼詞語去形容的話,我貧瘠的大腦隻能用兩個詞語去描述——複雜,美麗。
雖然在初時,我更多感受到的是有些無所適從的震撼。
從飛艇自上而下看的時候,我驚訝外麵的房子居然這麼多,又那樣規整,真正抵達友客鑫市時候,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華整潔的街道更是讓我感覺像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
那種想法大概也不算有錯,因為流星街和外麵確實像是兩個世界。
即便在這裡的前兩年,因為□□管理下的理發店為我們製定的工作時間是每天工作十一小時,一個月休息一天,導致我沒能有什麼機會去了解這裡,那份宛若兩個世界的落差也深深烙印進了我心底。
明明都在一個星球上,明明大家都是人類,為什麼會差彆如此之大呢?
我一邊如饑似渴見縫插針地在繁重重複的勞動裡學習著最新的理發技術與時髦的風向,用真正的並非代替品的理發工具替更高級的理發師們打雜,一邊如此疑惑。
但直到我結束兩年的義務工作,成為一周可以休息一天的正式美發師,也沒能思考出這個問題。
甚至,越是在友客鑫生活,關於這一切的疑問便越是變多。
就像是當我終於攢夠在這座城市開一間小小的理發店的錢時候,我也意外地發現在外麵的世界,流星街是不存在的。
當時我發現開完理發店後,手上還有剩餘的錢,便想買一些書和其他禮物寄回到流星街,因為已經不再為□□工作,所以自然失去讓□□的人幫忙帶回物品的便利,我便選擇了據說無論多遠都能把物品好好送到的郵局。
結果郵局的人聽完後,一副我在惡作劇的模樣跟我說,根本不存在叫流星街的地方,讓我彆來搗亂。
怎麼是不存在的呢?我當時急急地跟郵局的人爭辯,然後被趕了出去。
那個時候,我內心十分委屈,有點惱怒,但等到我冷靜下來,去書店購買來地圖,又不甚熟悉地上網搜索,也沒能找到一點關於流星街的信息後,我內心隻餘下了一種我自己也說不清的感情。
像是悲傷,又並不想哭,像是生氣,又不知道在對誰生氣,像是委屈,又不知道究竟是為了誰又是為了什麼委屈。
最後我感到孤獨,產生一種想要回家,回到流星街的衝動。
可我才剛剛開起自己的理發店,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學,我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
我一晚上沒睡,最後一大早找了個箱子把買給他們的禮物裝進去,預備之後親手送給他們。
後麵想起來,這大概是我最初的錯誤。
可那會,我卻很快打起精神,滿懷鬥誌地決心要讓我的理發店成為最好的理發店,然後把這家最好的理發店開回流星街。
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開始我基本上沒有什麼客人,友客鑫不管什麼東西都特彆多,理發店也是,我每天招攬客人的時間比真正理發的時間還要多。
但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又是一件讓人意識不到苦的事情,我每天隻睡六個小時,吃飯睡覺以外的時間要麼在招攬客人,為為數不多的客人做發型,要麼就是在用假發練習技術——我怕自己做發型的手藝退步,每天都早早起來練習。
好在努力總是有回報的,當小飛坦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我的理發店雖然還談不上是最受歡迎的,卻也已經小有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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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故友久彆重逢是一件特彆特彆特彆叫人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