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兄長說他隻會來一月。”
“那有何妨呢,姑娘隻需要把身體養好,楚先生人在蘆州又跑不了。”
江晚棠羞著點頭,指著一處櫃子,“你去把我之前秀的花樣拿過來。”
“是,小姐。”
出了江晚棠的小院,楚白溪扭頭看著身後憤憤的小丫頭,調侃道:“是你非吵著要來,怎麼?可是嫌累了。”
“當然不是!”白芷鼓著嘴,“公子看不出來嗎?這些天我可是看明白了,那江姑娘肯定喜歡公子,她看您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您扒了。”
“彆胡說!”楚白溪拿青竹筆敲她一下,“好好看路,趕緊推你家公子回去。”
白芷揉揉頭,“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辜負冷姐姐。”
辜負……這個詞的確適合他。
楚白溪扯了扯嘴,笑不出來。
他還記得,老祖確定他們三人下山那天,所有人都很吃驚。冷清嵐本是被當做下代隱殺閣主培養的人,讓她下山完全是斷了她的路。
他曾單獨找她相勸,“世人多豺狼,你應該留在山上。”
她話裡無情,“孟青山,我奈何不了你,你同樣也沒資格製止我,這萬千山河,無論如何我也要走一遭。”
她的確無情,從來隻叫他孟青山,好像要時時刻刻提醒他彆忘了前路。
前路啊……
他都快忘了,他曾是孟家人。可他現在隻是楚白溪。
“楚白溪……楚白溪,你等等。”
孟青延似是一直在這兒等他,從側麵小路出來後,迫不及待上來就問,“你到底是誰,這五州不可能有比我孟家更懂醫術之人。”
“草莽學生,當然比不得雲岫穀孟家的萬世傳承。”
孟青延的聲音發狠,“有自知之明就好,有些事我勸你不要管。”
“我隻會醫治病患,江小姐病情好轉後自然也不會再踏入江家。”楚白溪彎眸看他,“不過我也很好奇孟公子所說,楚某究竟不該管何事。”
孟青延彎下腰,瞥過他的腿,然後和他視線相對,“你不知道最好,這樣你才能繼續自己的殘廢一生。”
“喂!你、你彆太過分啊。”白芷結結巴巴的挺直腰杆,“你才是殘廢。”
“你說什麼!”孟青延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個賤婢,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白芷被他拽了踉蹌,連帶著楚白溪都被扯了一個彎。他暗中握住腰間青竹筆,穩住身形後,麵上還是笑意,“孟公子好歹是世家大族子弟,何必和我朋友一般見識,可否看在剛剛一番暢談的麵子上放過她。”
“果然殘廢的婢女也是廢物。”孟青延不屑的鬆開手,“奉勸你好好教教她如何說話,不然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孟公子提醒的是。”掃過遠處的衣角,楚白溪心下了然。
沒想到被無形當了棋子,江無恙,你究竟想要我怎麼配合你呢?
“疼嗎?”他問。
“奴婢不疼。”白芷忍住眼淚,推著他繼續走。
“以後不要再逞能,他說的是事實,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
“我眼裡公子最好,冷姑娘也最好,所以我才不想聽彆人說你們壞話。”
“她是最好,但我不好。”陽光刺眼,他眯眸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