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由心起,想不到一向沉穩理性的大姐,也有為相思苦惱的一天。
柳如書笑著推開了琴樓的大門,琴樓的一樓放著的都是琴譜,古琴還有其他的一些書籍,二樓才是柳如琴彈琴的地方。
柳如書並沒有打攪她,而是等她彈完以後再出聲。
最後一節音節在柳如琴的小指輕輕勾起琴弦中結束。
柳如書鼓掌讚道,“大姐真真是彈的一手好琴,我聽翠環說昨晚宴會上大姐與衍朝第一琴師封無痕合奏的高山流水驚豔全場,可惜小妹我當時喝醉了未能見著大姐驚豔的場麵。”
柳如琴笑道,“你酒醒了?怎麼樣頭疼嗎?葛青茶喝了嗎?”
“喝了,多謝大姐的關心。”柳如書坐到柳如琴的跟前,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古琴,柳如書的位置比柳如琴低上一些,說話的時候需得仰頭。柳如書隨意撥弄兩下古琴,“這琴音繚繞,讓人難以忘懷,卻不知讓姐繚繞心頭,難以忘懷的是誰。”
柳如琴一愣,臉一紅,頭一憋,反駁道,“怕是酒沒醒,胡說八道什麼呢!”
天知道,柳如琴這句反駁的有多無力。
柳如書確是很認真的說,“大姐,你是懂音律的,是音律大姐,應該知道一首曲子能夠表達出彈曲人的心境,剛才我在樓下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來了。大姐,以前在姑蘇的娘子庵時聽庵中主持說過,誌趣相投的兩個人容易惺惺相惜,若是同性必成知己伯樂之交,若是一男一女異性必能暗生情愫。大姐莫不是在與封無痕合奏時動了情吧!”
自己的心思被柳如書掏出來放在陽光下,柳如琴隻覺得羞澀難當,喉嚨發癢,咳嗽了起來。
柳如書趕忙起身,“大姐。”她輕拍著柳如琴的後背,幫她順氣。
等一會兒柳如琴換了過來,氣順了,她再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柳如書蹲在柳如琴的跟前關切的看著她。“大姐,沒事吧!”
柳如琴搖搖頭,“我無事,不用擔心。”她握住柳如書的手說,“三妹果然聰慧,一點心思也瞞不過你。你也知向來在琴藝上自詡造詣高,無人跟能上我,時常孤芳自賞。這次在與封公子合奏時我發現他是少有能夠跟上我節奏的人,甚至連我的節奏都被他代入其中,他琴音如綿柔的江水讓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我承認我對他動了心。”
“大姐,能夠承認就好,我就怕你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出病來,你要知相思能夠成疾。”柳如書說,“隻是,大姐有一點事三妹不得不說,封公子固然好,名聲在外,與你更是才子佳人甚是般配,但他到底隻是個琴師,而且還是妙音閣那種地方的琴師,伯父雖說他對大姐疼愛有加,但在這件事上我想伯父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隻怕姐姐的這份情要付之東流了。”
柳如琴低下了頭,柳如書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知呢!身為家中長女豈能嫁給一個琴師呢!
心中煩悶無處化解
齊皖在其父其母的威逼之下來齊禾的院子套話,在齊禾的院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就是不進去,看得張敏敏哭笑不得。
張敏敏笑著說,“你是準備在這裡走到明天天亮嗎?你繼續在這裡走吧!我可要進去了。”
“哎哎,敏敏等等我。”
張敏敏一腳邁進去,齊皖趕忙跟上。
齊禾正坐在院子裡盯著手中的發簪發呆。
張敏敏小聲的對齊禾說,“看來娘說對了,禾弟真的有心上人了。”
齊皖點點頭。
張敏敏悄咪咪地走到齊禾的身後,然後飛快的奪過齊禾手中的發簪。
發簪被奪,齊禾這才回過神來。“誰。”回過肉看見是自己的兄嫂,“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張敏敏把玩著手中的發簪邊看邊說,“我們要是再不來某人就要坐在這裡相思成疾了。”她搖晃著手中的簪子,“果然如娘所說,你這小子有心上人了,隻是不知你在七夕宴會上看上了誰家的姑娘。”
齊禾歎了口氣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了爹娘和大哥大嫂。”
“那是自然,你大哥大嫂都是過來人,你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的住。”齊皖覺得他這個弟弟是個傻弟弟。“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好說的,正如你們所見我確實有喜歡的人,隻不過我並不知道那姑娘是誰,叫什麼名字。”想到這個齊禾心中更是房門,昨晚他原是想要將那姑娘抱回去,順便問問那姑娘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女兒。沒想到突然來人,為避免誤會他隻好將人放好,躲了起來,又擔心日後找不到她就順手摘掉了人家頭上的發簪。
他躲在樹上,看見兩個姑娘把她帶回去了,那兩個姑娘似乎與她相熟,他本想從那兩個姑娘打聽到她是誰,可誰曾想他躲得太遠沒聽見人家說什麼,硬生生的看著人被帶走。
而他隻能對著發簪發呆。
“什麼?”張敏敏和齊皖大吃一驚。
“月下一麵,匆匆一彆,她喝得爛醉,我根本沒問出她是誰,所以拿了她的發簪作為信物是為了方便找人的。”
齊皖和張敏敏麵麵相覷,這下可不好辦了,要是不知道對方是誰,那要怎麼提親。
張敏敏仔仔細細的觀察被齊禾拿走的發簪,隻覺得越看越麵熟,忽靈光一現,她赫然想起來了。“這不是柳如琴的發簪嗎?”
齊禾問,“是嗎?大嫂你確定。”
張敏敏很確定的說,“我確定,那晚上我見她戴過,禾弟的心上人定然就是柳如琴,我這就去告訴娘,讓她上門提親。”
柳如書正準備熄火休息,忽然聽到有人急促的敲院門,好像是大姐身邊的丫鬟巧梅。
柳如書讓翠環去開門,領著巧梅進來。
隻見巧梅急得上接不接下氣,頭發淩亂身上還有泥土,應是跑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巧梅,你這是……”
巧梅急道,“三小姐,快去看看我們家小姐,她現在不大好,好像快要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