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百加得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波本坐在酒館的吧台前麵,舉起圓口厚底的玻璃杯擋住了半張臉。金色的酒液淺淺沒過冰球,在忽閃的燈光下,不斷變化的陰影投射在他的臉上,吸引人注目的同時又無聲警告:危險,不要靠近。
貝爾摩德坐在他旁邊,臉上的笑容嫵媚動人。她拿出一根女士香煙,並不點燃,而是就這麼夾在兩指間,半靠著吧台慵懶地說:“波本,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和琴酒一樣不識趣了,當著我的麵還要提另外一個女人。”
波本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是一位在各方麵都不輸給你的美人。”
貝爾摩德沒有否認,掏出打火機想要點煙,卻被波本搶先一步。她沒有拒絕這份不算殷勤的主動,反正隻是付出一點無關緊要的情報罷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我確實不如她。”貝爾摩德輕輕吐出一口煙,說道。
波本感興趣地挑挑眉,洗耳恭聽。
“百加得是特殊的。她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因她而死的人,恐怕連組裡織專門負責善後歸檔的那夥人都數不過來。”
“隻是這樣?”波本一邊在心裡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代號成員進行側寫,一邊假裝失望地皺著眉頭,想要從貝爾摩德那裡獲得更多的情報。
同為情報組的貝爾摩德當然知道波本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並不在意。畢竟在某種程度上,波本算是她的盟友,而百加得,也許會成為她的敵人。
於是她接著說:“當然不隻。我猜你已經聽說過組織裡關於她的傳言。”
“生而知之?嗬。”波本不屑地冷笑。或許百加得真的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但是這樣的評價還是太過誇張了。
貝爾摩德笑得有些愉快:“你好像不相信這個傳言。”
波本似笑非笑地回應:“你也說了是傳言,難道你就相信了?”
像這樣軟綿綿的諷刺,在以往根本不能讓這位組織裡名聲極大的“千麵魔女”改變臉色。但是在今晚,在這個頗有些老舊的小酒館裡,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罕見的消失了。
這讓波本感到驚訝,在心裡提高對百加得的重視程度的同時,也對她升起了更多的好奇心。
貝爾摩德難得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她和百加得合作過的一次經曆:
“如果你真的見到她,甚至有機會跟她合作,你就會知道傳言有時不隻是傳言。
“我曾經跟她有過一次合作,也是唯一一次。在那次任務中,我隻是像往常一樣易容混進酒會現場,然後和任務目標搭上話。但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所有的節奏都被沒有出現在現場的百加得掌控了。
從我將任務目標單獨約走,到進入提前準備好的空房間,再到我從目標嘴裡得到情報,然後殺死他並離開酒會,一切都在她的指揮下,仿佛順理成章。
我不需要時刻警惕其他來來往往的人,因為根本沒有人關注我們;我不需要躲著監控,因為所有的監控都在百加得的控製之下;甚至我都不需要在處理了任務目標之後立刻離開,因為在酒會結束之前不會有人發現現場少了個活人。
你知道嗎?在我走出酒會大門的時候,百加得還在我的耳麥裡說,她在酒會大廳裡放了一瓶月亮金酒(Lunar Gin),可惜我沒有品嘗到。可事實是,我從頭到尾沒有在那裡看到她,更沒有看見那瓶和酒會的級彆格格不入的月亮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