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百加得所說的老地方不是她經常呆的酒吧賭場,而是一處極為隱秘的餐廳。
餐廳的主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把餐廳地址選在了遠離市區的野郊。從表麵看,偶然路過的人隻會以為這是某位富豪的私人彆墅,但實際上,這裡接待著被主人親自贈予邀請函的食客。
百加得和琴酒都有這裡的邀請函,原因是百加得曾在組織的一次清掃任務中,出於對這裡的好奇保下了誤入現場的餐廳主人。
她至今還記得她按住琴酒的木倉時,琴酒掐著她的脖子說的話:
“你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多餘的好奇心和無用的善心殺死,而我將會是那個執行人。”
真是……太浪漫了。
品嘗著老板親自送上來的美食,百加得悠悠地回憶過去。抬眸看到琴酒冷漠依舊的臉,她突然問:
“你知道工藤新一嗎?”
“那是誰?”琴酒咽下一口牛排,眼皮也不抬地反問。
百加得笑出了聲:“你不記死人名字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也不怕有朝一日在這上麵栽跟頭。”
琴酒不屑地冷笑,隻當百加得在說無意義的廢話。
百加得不再多語,反正她的提醒隻會到這兒,至於今天回去之後琴酒查與不查、會查到什麼,那就與她無關了。
畢竟,她還挺想看看琴酒翻車狂怒的樣子,那會是如西伯利亞的暴風雪一般的震撼吧。
2
成年人的晚餐過後,總是會伴隨著心照不宣的隱秘。彼時琴酒正靠在床上看著手機,勢要將勞模精神發揮到極致。
百加得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絲毫不見外地探頭看向他的手機屏幕——是一份早已眼熟的資料。
“你還是這麼注重效率。”她嬌笑著說,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垂落眼前的銀發。
琴酒一言不發,幾眼看完資料之後點燃一支煙,問道: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
百加得笑:“你看出什麼了?”
琴酒深吸一口煙,說:“工藤新一沒死。”
他說的是問句,卻是用篤定的語氣說出口。
但百加得這時卻又反駁似地指出:“你有證據證明嗎?還是說你這樣的殺手,也會有懷疑自己失手的一天?”
琴酒冷冷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百加得不懼地回視。哪怕他們剛剛曾親密無間,此時雙方之間的氛圍依然緊張得宛如初見。
眾所周知,琴酒最討厭神秘主義者。
眾所不知,百加得是琴酒除貝爾摩德之外最討厭的神秘主義者。
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長時間,琴酒率先移開了視線:“如果你的行為妨礙到了組織,我會親自動手。”
百加得放鬆身體靠在他肩上,頗有些不滿地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隻會用這句話威脅我。”
琴酒沒有再說話,而是又打開資料,看樣子是打算徹夜研究。百加得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在身邊有第二人的時候放鬆休息,所幸打了個哈欠就自顧自睡去。
在閉眼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資料上的那張照片。意氣風發的少年偵探剛剛破獲了一樁案件,如清澈湖底一般的藍色眼睛裡滿是天真的銳氣。
就像一把等待打磨的刀劍,雖還沒有完全開刃,但是那股披荊斬棘、破除黑暗的氣勢已經勢不可擋。
不過,他們應該是沒有交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