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們都有精神問題(修) 我跟你……(1 / 2)

14.

喬瑛說要出院,立刻就著手準備了。沒想到聽說他要出院,反應最大的是季隋陳。

“你腦袋真的撞壞了吧,還提前出院?”季隋陳抱著胳膊,一臉不可置信。

喬瑛:“也沒提前多久好不好?”

他雖然申請了,可是醫院那邊最多讓他提前一個禮拜,最後他還是住了一周才成功出院。期間他就一直為自己落下的那一周憂心,也不知道這一周放任望鶴昀和顧嶼銘在學校相處,有沒有擦出什麼不該有的火花。

直到回學校的那天,他懸著的心終於吊死了。

“競優班?”喬瑛看著年級部牆上貼出來的名單,大驚:“這是什麼?”

他仰著頭打量頭頂的紅紙黃字,一共九個人,第一名是望鶴昀,第九名是顧嶼銘。方樟站在他旁邊啃包子,含糊地說:“學校根據入學考試的排名,單獨分了個班出來給績優生。對了,據說他們還要住校呢。”

普林長安的製度和大學一樣,根據學生們的誌願分院,采取走班選課製度,成績以學績的方式計算,分為學分和績點兩部分。因為學生少,再加上選課自由,所以他們並沒有分班,也沒有固定的教室。

沒有固定教室,就意味著沒有固定同桌,杜絕了過於親密接觸的機會。喬瑛住院的時候全靠這個安慰自己,結果一來學校,發現望鶴昀和顧嶼銘分一個班去了,說不定還成了同桌,天天擱桌洞裡牽小手呢。

“要我說就是你沒來,你要是來了,肯定就進去了。對了,你吃早餐了沒?我家新請的保姆可會做包子了,這是黑鬆露燒鵝餡兒的,可香了。”

喬瑛轉頭掃了眼方樟,方樟對他咧嘴一笑。

身後路過的同學嫌棄地看了眼他們,捂著鼻子過去了,嘴裡嘟囔著:“真是暴發戶,在走廊吃這種東西,臭死了。”

方樟跟沒聽到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子,遞給喬瑛: “我還特地給你帶了豬頭肉餡兒的,補補。”

“滾。”喬瑛推了他一下,接過包子。他真羨慕方樟這精神內核,比他一個穿書的還穩定。他問方樟:“剛剛那人這麼說你,你沒不高興啊?”

方樟哼了一聲,問他:“剛才那人你知道是誰不?”

“誰?”

“沈家的!這種人我可惹不起,真要硬碰硬,我得被他扒一層皮!”方樟咬了口包子,窩囊地說:“他可是除了望鶴昀和你之外,咱們年紀學績最高的人,而且是風紀部副部長。要是被他記住了,學績日那天可就難辦了。”

學績日?喬瑛沒聽說過這個詞,但他也不好直接問方樟,便打算之後有時間自己再去查查。他把手裡熱乎乎的包子揣進口袋,問方樟:“你知道競優班教室在哪裡嗎?”

“就在樓上,東邊最裡麵。怎麼了,你有什麼新計劃嗎?”方樟興致勃勃地看他。

“我……先去打聽一下情況。”喬瑛擺擺手,上了樓。

“哎一會兒還有世經課呢,得去另一棟樓上課,你快點回來哈。”

競優班的位置很好找,朝著走廊的方向還有兩個大窗戶,可能是方便教導主任偷看。裡麵的人在上課,喬瑛就站在外麵往裡看。

講台上的老師挺年輕,說的不知道哪國語言,喬瑛聽不懂,就拿目光尋找望鶴昀的位置。他以為望鶴昀這樣的學霸肯定會坐在第一排老師眼皮子底下,沐浴知識之光,然而他看了一大圈,最後在教室最角落找到了望鶴昀。

整個教室不大,好在每個人都是單人單桌,沒有同桌。望鶴昀很隨意地坐著,低下頭寫題,單手支著臉,右手在轉筆,還挺賞心悅目。在他右手邊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應該就是顧嶼銘。

喬瑛趴在窗戶上盯了一會兒,發現兩人並沒有什麼交流,可是這並不能讓他放心。萬一他們是在玩什麼歡喜冤家的把戲呢?再說了,現在是上課時間,看不出什麼。

一個不留神,他在窗戶外停留的時間過於長,長到講台上的老師都發現了他。

“這位同學,站在外麵聽能聽清嗎?”老師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招了招手,讓他進去。

譚思道是國外大學畢業的,教的是法語詩歌。他在普林長安入職兩年,這學期第一次擔任班主任,還保留了教學的熱情,以及國外課堂的自由與包容。他認出了喬瑛,記得這是個成績很不錯的學生,卻因為錯過入學考試而沒能分進競優班。

他本身就對競優班這個製度頗有微詞,見喬瑛趴在窗外,一副求學若渴的樣子,心下動容,瞬間感到了教育的意義。他讓喬瑛進來,特地讓喬瑛坐在講台旁留給班主任辦公的位置,把自己的書拿給了他。

班主任的工作主要是照顧學生們,因此座位是正對著同學的,喬瑛看見這個位置簡直高興死了,他坐在這兒豈不是想看誰就看誰?

反正這節課他也聽不懂,他就一直捧著臉看顧嶼銘和望鶴昀。然而半堂課下來,喬瑛非常失望,因為那兩個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全程零交流。更糟糕的是,譚思道似乎把他當成一個好好學生了,時不時還要來關心一下他聽懂了沒。

半節課下來,喬瑛魂都要沒了半截。好不容易下了課,他拿出手機一看,方樟十分鐘前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臥槽喬哥你怎麼沒來啊??】

【快來,點名了點名了,這老師可嚴了,曠課一次平時分就沒了!】

【我幫你答了到,還好剛剛人多老師沒注意到,你快點來,下課的時候還得點一次名】

喬瑛對上課的興趣不是很大,再加上剛剛收到了鳥語詩歌的洗禮,實在身心俱疲,一點課都不想上,隻想趕緊回家休息。

就在這時,空中掉下來一顆彩色的東西。

他下意識伸手一接,發現是一顆糖,玻璃糖紙反光,炫彩奪目。

這種糖在這個時代好像確實挺流行的,不過不都是小女生買嗎?他循著方向抬頭一看,麵前站了個人。

顧嶼銘單手插兜,望著他時眉眼帶著三分邪魅七分漫不經心的笑容。競優班的校服是新定製的,白底金邊的休閒西裝,收腰處很利落,一看便是個一表人才的好學生。然而顧嶼銘校服穿得很不規矩,風紀扣解開了,外套也是大剌剌地披著,感覺會被風紀部扣大分。不過或許是他長相太貴氣,這樣穿不僅不像流氓,反而有種慵懶的英俊。

“上課一直盯著我做什麼?”他戲謔地挑眉問喬瑛。

喬瑛:“……”

老子跟你們帥信男拚了。

“我沒——”

“彆害羞。”顧嶼銘輕笑一聲:“我理解。”

喬瑛意識到自己的解釋無論怎樣都會是無力的,木著臉不說話了。顧嶼銘見喬瑛沉默著低下頭,更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半低下頭,語氣堪稱溫柔:“下次想來可以跟我說聲,不用偷偷摸摸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塞給喬瑛。

“這什麼?”喬瑛接過糖,摸不著頭腦。

“剛才有個女生非要塞給我。”顧嶼銘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會喜歡。”

要不是喬瑛知道劇情,恐怕要以為顧嶼銘看上他了。他的大腦風馳電掣地動了一下,明白了,顧嶼銘和望鶴昀不說話肯定是陷入冷戰了,而他現在就是主角攻受的吃醋工具人,他們感情中的調味品。

古早小說裡經常有這種情節,攻和受分開之後故意和炮灰親熱,讓受吃醋,甚至故意找替身什麼的,等到受真的生氣了,攻再把炮灰教訓一頓。喬瑛一向看不上這種行為,不僅是因為他總是那個被教訓的炮灰。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喬瑛小聲說:“我隻是想來看望一下哥哥。他身體不好,我放心不下。”

“你不是剛從醫院出來嗎?還記掛著你哥?”顧嶼銘十分訝異:“我弟要是跟你有你一半懂事,我都謝天謝地了。”

喬瑛低下頭,抿嘴一笑,說:“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