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十分感動,總算來了個能跟他順利交流甚至是用母語交流的人:“先生,你弟弟是來訂做婚服的。”
“婚服。”望鶴昀重複了一遍。
“是的……那位先生說來都來了,不如直接定做一套,交由你弟弟挑選款式呢。”
望鶴昀側眸看向喬瑛,喬瑛一臉不明所以地對他笑了笑。
這才幾天啊,都進行到婚禮了?他想起收到的照片,賭場、商場、郵輪、套房,心口陣陣窒息,再看喬瑛的笑容,隻覺得太陽穴一陣陣的生疼。
“我先和我弟弟商量一下。”望鶴昀還算禮貌地與老板告彆,轉向喬瑛,吐出一句:“跟我出來。”
喬瑛隻覺得望鶴昀似乎有些不高興,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猶豫了兩秒還是跟了上去。
望鶴昀居然是帶了司機來的,而且開的是豪車,不低調,超奢華。喬瑛上了後座,發現車內的擋板是升起來的。
這樣看起來確實很符合豪門文的畫風了……喬瑛心裡腹誹著,忽然腰間一涼。
望鶴昀把他的浴袍給解開了。
喬瑛疑惑地回頭:“哥哥?”
他剛剛為了量體,裡麵隻穿了一條短褲,不過店裡的睡袍裹得很嚴實,所以他就這麼裹著到處走了。
這時被人扯開,他才意識到睡袍有多麼不安全。
望鶴昀垂眸看著浴袍下的身體,匆匆掃了一眼又移開視線。
倒是沒有他想象的那些痕跡,他鬆了口氣,心頭的鬱燥也消散了一些。
“訂婚了?”望鶴昀抓著喬瑛的腰帶,把他扯到麵前:“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跟哥哥說?”
喬瑛一個沒站穩,坐進了望鶴昀的懷裡,立即驚慌失措地想站起來,結果車子一個加速,又把他送了回去。
他坐在望鶴昀的腿上,哪怕是傻子都知道現在狀況有多麼不對勁了。
“我以為你知道呢……”喬瑛訥訥地開口:“而且我跟他隻是逢場作戲。”
望鶴昀居然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望家人沒有跟他說,還是說喬潤芳在這裡麵做了什麼手腳?
“逢場作戲?”望鶴昀掀起唇角,涼涼地說:“作戲作到你們開房,你穿著他的衣服從酒店出來?”
“不是,這是個誤會……”喬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而且我們住的是套房,我跟他一人一個房間。畢竟我們訂婚了嘛,總不能還分開住吧。”
“畢竟你們訂婚了。”望鶴昀一字一頓地重複道,冷冷地看著他。
喬瑛腦子裡一團亂麻:“啊,是這樣的……這種事情也是可能會發生的嘛,我們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總有一天要成家的不是嗎?”
“你現在是這樣想的嗎?”望鶴昀突然打斷他:“你本來可以出國讀書,找一個前途光明的工作,而且和……”他忽然低下了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和我一起生活。”
喬瑛有點不知所措,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現在你卻要因為一個男人,一場婚姻,拋棄這樣的未來嗎?”望鶴昀盯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是要燃燒的情緒。
又或者對他來說,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敢也不能說明,如果挑破了說,就是要犯罪。
喬瑛直覺感受到了那種危險,理智逼迫著他懸崖勒馬,不再順著望鶴昀的話說下去:“我本來就不會有那樣的未來!而且我們滿打滿算也沒做多久兄弟,名不正言不順地,也沒有理由一定要生活在一起吧!”
“名不正言不順。”這句話似乎太耐人尋味,望鶴昀輕聲重複了遍,半天沒有再說話。
喬瑛以為這段對話到此為止了,起身想要離開。
“你不是很懂怎麼和男人相處嗎?”望鶴昀扣住喬瑛的腰,迫使他坐了回來,逼近他:“那你告訴我,這樣是可以的嗎?”
話音剛落,他便吻住了喬瑛。
說不上溫情或是曖昧,更像是泄憤,恨恨地咬住了喬瑛的唇瓣,惡狠狠地廝磨。
喬瑛仿佛被定在原地,大腦徹底放棄了思考。
這是什麼情況,這他媽是什麼情況啊啊啊啊啊啊啊!
望鶴昀不得章法地咬了他幾口,鬆開他的唇,漂亮到誇張的臉因為憤怒,甚至顯得有些豔麗。
“你說得對,我們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他笑著湊上去,親了親喬瑛的耳畔:“名不正言不順到哪怕你結婚了,我們也有必須見麵的理由。隻要你敢結婚,我就敢在他麵前□□。無論我們做過什麼,天一亮,你還是得叫我哥哥。”
“你想擁有彆的未來,難道就以為彆的未來裡沒有我嗎?”
他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誇張瘋狂,唇角的微笑固執又天真。
在喬瑛看來,望鶴昀對他總有種莫名的縱容,但對望鶴昀來說又何嘗不是?喬瑛對待望鶴昀時,幾乎是從不違背的,甚至有種過度的關心,以至於完美的花瓶由內生出裂縫,彩釉遇見滾燙的空氣,終於開始凝固變深,露出本色。
或許早一段時間,早在望鶴昀還以為自己是個好哥哥時,喬瑛發現了這一切,今日望鶴昀便也會像一個正確的兄長一樣為他送上真摯祝福。可偏偏是現在。
偏偏是兩人發生不應有的過度曖昧的動作,又在夜晚相擁而眠過後;偏偏是望鶴昀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以什麼身份都要永遠占有他之後。
喬瑛的理智終於回籠,正在思考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規則怪談嗎,比如他的哥哥其實是NPC說錯話選錯選項就會黑化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