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是光 陳蘇沐有些……(2 / 2)

“你今天先好好練練怎麼把水凝結成冰吧,腳踏實地,切忌好高騖遠。”老趙用拳捶了捶我。

一整天我都在鑽研怎麼把水快速凝結成冰,卻始終找不到竅門。

吃晚飯的時候我想起鹿竹的元炁也是水坎,於是發信息問她:“老趙讓我今天凝聚出冰來,好難啊。”

“明天上午有課嗎?”消息很快就回過來了。

“沒有。”我飛快回複。

“那明早上午七點半九龍嶺見麵,我教你。記得帶上我給你的那本《水坎咒術入門》。”

我心生喜悅:“好耶!謝謝師姐。”

“不用謝,說好要罩著你的。”

古靈院害怕我們泄密,沒收了我們全部的通訊設備,更不讓我們接觸互聯網。隻給每個人發了一個可以連上內部局域網的中興按鍵機,裡麵自帶古靈院所有人的號碼。沒有智能機就算了,這個按鍵機居然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打字還得用九鍵,更不能打遊戲。

“你太心急了,用心感受水流的存在。”鹿竹邊做示範邊說,“你去踢一腳前麵那棵樹。”

我衝上前去,給了那棵樹一腳,無數葉子緩緩飄落了下來,四散在空中。

環繞在她身邊的湍急水流忽然靜止了,一動不動的懸浮在空中,在一瞬間凝結成了無數飛苦無,一齊朝著那些空中正在飄落的葉子迸射了出去。

等我回過神來,走向前去,密密麻麻的飛苦無深深的紮在牆裡,幾乎每一個的上麵都掛著一片殘破的樹葉。

“太強了啊!”我目瞪口呆。

“咒術:水坎千葉。”鹿竹把頭霸氣的一甩,長發隨之舞動,淡淡的桂花香撲麵而來。

“照著《水坎咒術入門》上的元炁經絡走,速度越快越好。嘴裡記得念古語,這個的發音是wanneika。”

我默默地練著,一次又一次。鹿竹就在旁邊坐著,望著我,有一句沒一句跟我聊著。

清晨的風涼颼颼的,太陽還未升起,草地上的露珠晶瑩透亮,偶爾傳來布穀鳥的叫聲。

“今天謝謝你啊。”我說。

“誰讓你是我招進來的呢。下午是我的古語課,你記得按時來,我把你黑幕到我的班裡了,本來你被分到陳夢寒的班裡了。”鹿竹衝我擠了擠眼睛。

“好棒啊。”我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言語總在最關鍵的時候讓我失望,聽她這麼一說,莫名的喜悅,心臟微微地顫抖,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歡呼雀躍。

準確的說,是鹿竹瓦解了我對古靈院的警戒心,讓我開始慢慢接受關於虯族的一切,也適應了這裡。這地方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可怕,雖然是兵部直屬,但其實和普通高校差不了多少,還有漂亮溫柔會照顧人的師姐。至於戰爭,也不知道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我很喜歡這裡,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以後的葉藏吧,我要把握現在每分每秒的快樂。

小時候學校開家長會,父母一次都沒有來過,理由一直都是要工作啊,要加班啊,要出差啊。我小學初中高中的畢業典禮,他們也一次都沒有出席過。答應我說四年級暑假要帶我去秦嶺野生動物園,結果兩年後才兌現了這個承諾。

2010年上海世博會,我想去看看,他們說工作忙抽不出身,於是給我一個人報了個去上海的旅行團。那時候還沒有高鐵,晚上我一個人躺在火車的臥鋪上,車廂裡冷氣開的很足,我用被子把全身過得嚴嚴實實的,聽著旁邊出行的一家四口有說有笑,溫暖和諧。我轉過頭,偷偷抹著眼淚,那一年我十歲。

小時候每天放學我也是一個人孤零零走回家,同學都很羨慕我,說葉藏真幸福,可以一個人在環城公園晃蕩到天黑才回家,晚飯可以隨便在路邊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不用被家長罵。可我想說我想要的也隻有父母的陪伴而已,那麼我們交換好不好,我讓你天天在外麵玩,你讓我爸爸媽媽來陪我。全家人一起在餐桌上吃上一頓溫馨的晚餐,在我眼裡一直是很奢侈的事情。

我不想麵對空蕩蕩的那個所謂的家,放學了就喜歡坐在護城河邊看魚。我偶爾會帶著麵包去喂它們,魚兒總是成群結隊的遊來遊去,不像我。

我孤獨地走了很久的路,這條路昏暗無比,寂寥無聲,每次最困難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拚命死扛過來的,沒有陪伴,也沒有擁抱。可現在,當你害怕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站在你麵前,輕輕拍著你的肩膀,然後拉起你的手說:“沒事,姐姐罩你。”

像是一束光,穿透朦朧的霧氣,照亮了身邊的一切,世界從此不再是單調的黑白色。

有的人,從出現就是為了融化你內心封藏的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