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蘇霖染罕見的做了噩夢。
夢裡無數隻交纏的手,嘶啞著聲音,想要把她扯入泥潭,然後悶死。
“這麼不乾淨!”
厭惡。
“好可憐啊。怎麼就有這麼個媽…”
同情。
……
尖言冷語,夾雜著她的不堪,仿佛她天生有罪。
她是掙紮著從夢裡逃脫的。
緩了很長時間後,蘇霖染脫力的靠在床頭。都不需要一麵鏡子,她自己都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有多狼狽。
呼吸急促,嘴毫無血色,額頭冷汗直流,麵色蒼白…
蘇霖染微微垂頭,這些症狀,好像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現了。
至於原因,她不想回憶起來。
她忽然輕笑一聲,原來寥寥兩句話就能把一個正常人變得像條畜牲一像苟延殘喘。
蘇霖染也不知道後半夜是怎麼度過的。她知道隻要稍一閉眼,那些洶湧如潮的混亂就要將她吞噬。
阮殷笙是被蘇霖染叫起來的。昨晚回來之後本來是有些後怕的,但真正躺在床上了,卻是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