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無力感迅速席卷了全身。
大概是最近飲食不規律,有些低血糖。阮殷笙隻覺得是雙腿發軟,她蹲下身,半晌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依舊發著乾澀的啞,
“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很奇怪這一結論:“沒有。”
“……是嗎?”她聽到自己問道。
“……”
“那你還之後回來嗎?回周家。”
對麵仍是一陣沉默。
“好。我知道了。”
她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阮殷笙動了動身子,蹲的太久腿都有些麻,再加上有些低血糖 ,讓她有些力不從心。她剛想起身時,卻聽到了門推開發出的“呲啦”聲音。
淩亂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樓道裡回響,最後一個人影停在了她的麵前。
披散的毛亂長發,暖黃睡裙,慌亂間隨意披著的毛呢大衣,以及因為劇烈運動而蒼白的臉。
阮殷笙抬眼,意料之外的對上了一雙無措的杏眼,瞳孔裡倒映著的是她自己的身影。
瞳孔輕微的收縮,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忽然間湧上心頭。阮殷笙壓下了這一不合時宜的突兀,強撐著酥麻站起。
在這場漫長的對峙中,蘇霖染先收回了視線。她垂眸看著腳下的水泥地板。
沒人做聲,沉默在春日的昏黃下顯得模糊,曖昧不清。
猜不到她到底想做什麼。
阮殷笙正欲開口詢問,忽然感到腕間一涼,她猝然轉頭,發現蘇霖染不知何時又往下走了幾個台階,站在了她的身側。她依舊低垂著眼,身側的的人卻看到她的耳尖偷偷漫上一縷緋紅。
手被輕拽,“走。”
雖說感覺那裡有點不對,但阮殷笙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愉悅了起來。
她沒有出聲提醒,也沒有回握,就那麼虛虛掩著,任由僵硬的手指抓著她的手腕,眼含笑意的看著拉著她,為她開路的人兒。
北方供暖還未止。一開門,熱氣迅速包裹住了兩人。
門被拉開又關上。雙腳站在門口的毛毯上,蘇霖染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出門連鞋都沒換。但是很快被被衝散,另一種尷尬替代。
她的手居然還握著某人的手腕,她還以為她早就在上樓的過程中放開了。
蘇霖染尷尬的站在門口,鬆手不是,繼續抓著也不是。正想著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情急之下”,就聽到自己的正上方傳來低低的悶笑。
帶著愉悅,連上翹的尾音都透著欣愉。
耳廓溫度呈直線性上升。蘇霖染“啪”迅速抽回手,如同扔掉隻燙手山芋一樣甩開某人的手腕。
“你……”你笑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