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陣暈眩,季肆千下意識的睜眼,卻被強光刺的酸痛,眼淚似乎就要滾下來了。
一個深呼吸,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瞬間鑽入鼻腔,胃像餓了一個星期沒吃東西一樣,一陣接一陣的刺痛和反胃,再被那酒精味刺的一個機靈,差點沒當場嘔出來。
“草……什麼,情況。”等他緩了一會兒睜開眼,才發現麵前是一個強光台燈。
隻有他一開始趴著的這張桌子附近是亮著的,其他地方一陣漆黑,仿佛是有霧將蓋著了,完全看不清。
略微思索了一下,季肆千並沒有選擇在漆黑的地方亂跑,去尋找電燈開關,直接將整個台燈翻了180度朝著天花板。
周圍的環境被照亮些許,卻在一些死角還是似乎泛著一層詭異的霧。
這似乎是一間醫院的辦公室?
強烈的消毒水味,已經證實了這裡是醫院的事情,而在木門邊上掛著的一件白大褂,和旁邊一個裝滿瓶瓶罐罐的鐵櫃也坐實了,這裡是辦公室。
現在問題來了,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為什麼會在一間醫院的辦公室裡?
他之前在乾什麼……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睡衣,他在……睡覺?
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低頭迅速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張折疊著的A4紙,打開以後,裡麵是一份合同。
隨意掃了幾眼,他下定結論:一份就差直接把霸王條款印在上麵的合同!
果然,他在那個白色虛空世界裡麵的事情不是夢,那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著,硬生生的按下了合同上的這個指紋。
餘光隱約掃到自己手邊,有一張純白的小卡紙,上麵印著三個字:人設卡
這個合同上麵還有很多有用的東西,但似乎都不關於這場遊戲,他隻是記住了一個名詞:[綜藝萬萬歲]
將a4紙再次疊好,放回了兜裡,拿起了一旁的卡紙,作為一個無限流重度癡迷者,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先後。
[姓名:季肆千
身份:福山醫院實習護士
人設:冷臉麵癱高冷話少疑似有輕微自閉症
福山醫院護士守則:
一,四輕。
二,五勤。
三,病人至上。
四,完全服從。
五,絕不落單。]
剛看完最後一條時,他的手控製不住的一抖,剛醒來的時候……這個房間有這麼涼嗎?
季肆千的身後三米左右的地方是個窗戶,不知道窗是關著還是開著的,可明明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那身後的那涼意卻依舊在不斷的蔓延。
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看著他。
陰冷像是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他的皮膚、骨髓,像掉入深潭的壓抑和寒冷。
眼前那盞台燈的似乎越來越暗,但也有可能那些光照不到的角落裡,那濃重黑霧在逐漸吞噬。
額間的一滴冷汗逐漸滑落,承重的壓抑讓他喘不過氣,幾乎壓不住喉嚨裡麵的喊聲。
但是以前看書的經驗告訴他,撒潑撒野亂喊亂叫,這樣的人真的活不久,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
為什麼他娘就直接是開局殺?!!哪有無限流直接就是開局殺啊啊啊啊!!他還是個萌新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太陽你祖宗啊啊啊!!!!
內心喊到一半,突然就飛過一個問題,為什麼那麼久了,它還不來殺他?絕不落單代表的幾乎就是落單必死,莫非他還沒有完全觸發死亡條件?
就在他僵持了很久,久到以為自己這種涼意是錯覺,或者背後這個生物根本無害時,一連響起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從門外傳來隱約的腳步聲,輕到如果不是現在那麼安靜,完全聽不出來的那種。
還有一個,則是身後傳來的什麼東西被挪動的聲音。
幾乎是在瞬間,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個彈射,兩秒內就推開了這個辦公室的門。
一個箭步就往右邊傳來腳步聲的地方跑去,在沒有見到第二個人的時候,哪怕他已經把那個東西甩掉了,也絕對不是安全的!
頭上醫院走廊的燈忽暗忽明,詭異的綠色充滿了大半條走廊。
如果那個響起腳步聲的,也不是人怎麼辦?這個想法一出來,季肆千渾身又打了一個冷顫,腿瞬間就一軟直接栽倒在地上。
身後沒有一點聲音,但那個涼意卻依舊如影隨形,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他並沒有安全。
或許是因為恐懼,他已經麻木了,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撐著旁邊的牆爬了起來穩住發抖的雙腿,又繼續跑。
一個轉彎,幾米處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由於跑的太急並沒刹住車,直接就衝到了那個人身上。
雙腿直接脫力,隻能像個樹袋熊一樣,將雙手掛在他的肩上,身上的顫抖還是停不下來,幾顆生理眼淚奪眶而出。
他差點,就死了……
那個被撲的人似乎是被嚇到了,僵了許久,才伸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像安慰,聲音柔和:“……你沒事吧?”
像把全身上下的勁兒都使完的季肆千,除了喘氣現在真的是說不出一個字。
感覺那股如影隨形的壓力消失,整個人都開始逐漸放鬆,掛在他肩膀上,用來支撐的手臂也開始脫力。
陸清舟眼見掛在自己身上的人逐漸化成一攤流體,生怕他蹭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及時卡著他的胳肢窩給他拎了起來。
像舉孩子似的,將流體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還沒緩過神的季肆千自然沒注意他這仿佛對小屁孩的舉動。
陸清舟也不著急,就坐在旁邊陪著他慢慢緩。
此時在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堆彈幕瘋狂掠過:
[啊啊啊啊好羨慕好羨慕好羨慕!陸哥好帥!!!我也想撲!!]
[誒……陸哥怎麼又出現了呀,我記得他之前不是已經……]
[我也想被陸哥孩子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