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得到那個姑娘的一句沒說謊以後兩個人被鬆了綁。
那兩人解了傅天星的繩子就走了,看都沒看一眼季肆千,意思明顯是打算讓他們自己解。
季肆千餘光瞥見傅天星眼角紫青了很大一塊,下意識一皺眉:“你眼睛怎麼回事?”
傅天星手上的動作沒停,嗓音裡帶著笑隨口回答:“那個男的打的,當時他看你暈過去了,沒好意思下手打你,就給我來了一下。
其實也沒多重,就是我當時沒站穩,他以為我碰瓷,嚇的脖子都紅了。”說著說著他解綁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怎麼了?”季肆千順著他的動作看去。
傅天星的手頓在了他的口袋旁,一個巨大的裂口,隨著衣服的褶皺略微露出一絲棉花,裡麵裝著的,是那個一直隨身攜帶的玩偶。
一時間兩人居然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季肆千緩緩的從口袋掏出了那個玩偶,兩條傷口在大腿根部,直接貫穿雙腿。
但還沒有完全斷開,稀稀拉拉的棉花從裡麵滲出,混合著一些泥土和樹枝,明顯是剛剛兩人被那些食人族追著跑的時候,口袋連同裡麵的娃娃一起被樹枝劃破了。
傅天星的神色染上些許焦急:“怎麼辦?”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上一秒還是陰沉的白天,下一秒世界像是被突然間關了燈,幾乎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六點了,還有兩個小時就是晚上的檢查。”季肆千下意識喃喃道:“估計也趕不上,那就不趕了吧。”
傅天星點點頭,現在不去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之前好些人晚上的時候沒趕上也毫發無損:“可明天早上的檢查……”
“沒事,這不是還有一個晚上嗎?”季肆千伸手粗暴的揉了揉傅天星難看起來的臉:“臉色彆那麼難看了,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找阿陽他們問問有沒有其他線索,萬一就被我們拚湊出來了呢?”
傅天星猛地蹦了起來:“好!走吧。”
季肆千定定的坐在地上看了一會兒傅天星,後者眉毛突然一皺:“你不會企圖想讓一個傷員拉你起來吧?”
“不好意思,忘了,忘了。”季肆千訕訕地笑了笑,伸手撓著腦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離一開始的東南方也沒有偏離太多,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原先的路。
季肆千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開口:“你之前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東西?在小木屋的窗口哪裡。”
傅天星神色一亮,點頭:“嗯嗯嗯,在窗口的正下方哪裡有一個很小的刻畫,雖然因為過去很久看上去很糊了,但是湊近看的話依稀也能看的清楚,是一個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
“但是那個一家三口,好像三個都是男的,短發,短袖,短褲。”
連他自己都在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心裡充滿了疑問。
“三個男的?會不會是看錯了?”季肆千的腳步略微頓了一下。
“應該是三個男的,估計是小孩子的畫,他們看待世界的方式很直觀,那三個小人的頭上都隻有幾根毛,代表的或許是短發。”
傅天星見季肆千突然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也就不吱聲,邊走邊幫人擋樹枝。
兩個男的……怎麼生孩子?
領養?那就算再醜也不應該一整個村子的人,就連心智已經成熟的大人也如此厭惡一個孩子。
他的親人呢?死在大火裡了?還是同樣被那些同村的人拿去祭祀了?
現在看來似乎後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一點。
再或者把思維再打開一點,他們的確都是男的,那個男孩也的確是親生的……
有一些地方的人會認為,同性戀是因為被惡魔蠱惑,從而將同性戀殺害。
更彆提在一個村莊裡麵,居然有男性生下了孩子。
如果真的是推測的這樣,那時間線估計也能捋清楚了。
問題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是那些村民殺了他兩個父親之後導致的村莊封閉。
當兩人人趕到旅社的時候,樓下的食堂已經空了,但是現在才八點半,估計這回也沒什麼人找到重要線索。
季肆千這次依舊隻找了阿陽幾人,和他們說一下這次的經曆和推測。
“但現在重點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導致村莊封閉的原因是他的兩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