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久彆重逢,感慨萬千!談起少年饒平泰畢業前夕,石老師送給他用隸書寫好的兩個字——“鴻箭”時,在旁的人都為之激動萬分。可今日為救老師女兒毆傷日軍一事非同小可,可引來殺身之禍。饒平泰思前想後,決定帶小豐、黑牛迅速離開此地,投奔白兆山。就在此時,校門外傳來嘭嘭打門聲。石老師搬開櫃子,將他們四人藏進地下室。才躲過這一劫。幾個鬼子搜查了好一會,見沒有什麼可疑的,也就草草離去。鬼子走後,一切重歸平靜。但是身為“鴻箭”遊擊隊長的饒平泰就想得多一點,他對老師說:“老師!謝謝您老救了我們,看來鬼子他們不會再來了。但是,我們還是要儘快離開這裡!不瞞您說,我們身負重任,必須儘快到達白兆山,勸明月道姑下山和我們一起抗日!石老師深深歎了一聲:“啊!我應該全力支持你。不過,外麵風聲肯定很緊,如何出城怕是問題!”“老師,您看這樣好不好”說著饒平泰麵對小英:“小英,麻煩你到街上走一遭,聽聽外麵有什麼消息。回來後,我們就走。”
“饒大哥!到街上打探消息我不怕,不過你絕對不可以不辭而彆啊!”
“我答應你!去吧,要小心點!”饒平泰說。
一身簡樸的村姑打扮的石小英來到街上,走進太白茶館。她機警地朝四周看了一下,便要了一壺茶,在一張偏桌坐下。
茶客甲伸出大拇指:“蠻厲害!聽說他們幫老漢挑菜擔子,扮成賣菜的農民,就這樣輕易地進了城關!”
茶客乙用手比劃著:“說是一個老漢親眼所見,那遊擊隊員像變戲法似的,眨眼的功夫就從菜擔子裡拔出三支這麼長的家夥來!”
茶客丙:“是什麼家夥呀?”
茶客乙:“你說還會是什麼家夥,不就是那連放的駁殼槍嗎!”
茶客甲:“哎,還聽說,遊擊隊進城後,遇到兩個正要調戲一個姑娘的鬼子巡邏兵。”
眾茶客都伸長了脖子,問道:“麼樣了唦?”
茶客乙:“三個打兩個,你說會是什麼結果呀?替我們安陸老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眾人一陣大笑。
茶客丁從茶館外匆匆進來,小聲說:“最新消息:兩個鬼子巡邏兵是在街上窮追不舍的那小姑娘,你們說是誰呢?不知道吧!她就是我們石老師的姑娘。那個領頭的大個,不是彆人,他正是我們安陸人——‘鴻箭’遊擊隊大隊長饒平泰大哥呀!”眾人“謔”地一聲喊叫:“那是安陸人的驕傲啊!”正談論著,一個留著一撮胡子的鬼子巡警突然出現在太白茶館門前,問道:“老板!你的,看見過三個著便裝的遊擊隊來這裡飲茶嗎?”茶館老板:“沒有,沒有!太君,你不信可以進茶館搜查。”石小英把臉扯過去,低頭喝茶。”其他茶客也悶不作聲地喝著茶。鬼子巡邏兵看了一會,沒有發現可疑情況,隨即離去。等鬼子巡邏兵走遠,石小英趕緊往回走。
4
聽了饒平泰的出城設想後,石老師居然還找來以前一個演劇隊留下的一些道具。饒平泰和李小豐扮裝成保安團的團丁,黑牛扮成被捉住的抗日戰士。見此情狀,石老師還是擔心不已說道:“平泰,這樣太危險了!”“老師,這樣雖然有很大風險,但是,比呆著不走好。現在的安陸城就像口池塘,把水抽乾了,魚還能遊走嗎!請你們放心,我們出城,就直奔白兆山,請了明月道姑後,便即刻繞道回塘口去。老師保重!小英再見!” 饒平泰向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彆了老師和小英姑娘,黑牛來到街上。他們一邊走,一邊機警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迎麵來了一輛巡邏的摩托車。車在減速。鬼子巡邏兵(用日語):“嗨!他的是什麼人?”饒平泰(用日語):“是個嫌疑犯,送司令部審查!”鬼子巡邏兵(用日語):“喲西!再見!”等鬼子走後,饒平泰說:“黑牛,走快一點,前麵過十字路口時,朝左轉彎,再走不多久,便到西門。”
“大隊長,你看,有一個穿便衣的老跟著我們。”黑牛說。 “我注意到了。不要輕易動作,看他究竟想乾什麼?”饒平泰吩咐他。在安陸西門出口處,有三個鬼子哨兵在值哨。饒平泰叮囑道:“注意,看我動作,我們一定要先動手!不到必要時,不要用槍。”李小豐緊緊捏住一柄箭鏢:“隊長,那個便衣一直跟在我們後麵。要不要先乾掉他!”
“不要怕,隻要他不搶先走到我們前麵與日軍哨兵勾結,就不會是偽軍特務。不過,對這個人還是要百倍警惕!怕他到了道口,突然跟日軍合作,那我們就會很被動!”
“是!”李小豐說。
“小豐,給黑牛鬆綁!作好戰鬥準備!”饒平泰說。
有一些老百姓在西門崗哨前出出進進。見兩個偽軍特務押著一個遊擊隊員百姓,都關切地圍攏過來,敢怒不敢言。
日軍崗哨亭喝令:“站住!什麼的乾活?”
“奉上級命令,把這個遊擊隊押到山那邊執行槍決!”饒平泰用日語回答。
日軍甲:“嗯!不能走!等我的打電話查詢後再考慮放行。”此時有些出城的老百姓聚在一邊看熱鬨。那跟蹤的陌生男子也站在哨崗旁。
日軍甲走進崗亭正準備取話筒。
饒平泰一聲令下:“乾掉他們!”饒平泰、李小豐、黑牛三人迅猛地撲上前去,徒手與鬼子搏鬥。
接下來是一對一的對擊,因為饒平泰他們占得先機,饒平泰與黑牛一個突襲分彆把各自的對手擊倒在地;李小豐有力地勒住日軍甲的頸脖,兩人在地上翻滾。這時,那個陌生男子迅速跑上前,掏出駁殼槍,用槍柄猛擊那鬼子的後腦,至其癱倒在地。
饒平泰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問道:“同誌,謝謝你一路保護!請問,你是哪個組織的?”
“我是安陸抗日救亡陣線組織的成員!你們要趕快出城,走得越遠越好!”陌生男子說。
饒平泰、李小豐迅速脫掉偽軍特務衣帽,露出鴻箭遊擊隊員的風采。
“我們是孝南湖區鴻箭遊擊隊!”饒平泰自我介紹說。
“久聞大名,今日親見,果然身手不凡!”陌生男子又說。
“謝謝合作,後會有期!” 饒平泰說著向那位陌生男子招手道彆。道路兩旁圍觀的老百姓夾道歡送!
眾呼:“英雄走好!”
走了兩個多小時,饒平泰等人都很疲累。白兆山下有一孤獨的農舍出現在眼前。
“饒大隊長,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走不動了!又餓又累!” 李小豐說。
“從西門到山下大約有三十多華裡,再堅持一下!走!到前頭那戶人家討點吃的。”饒平泰說。
三人終於走到農舍門口。
一位好心老漢從農舍出來,分給饒平泰三人每人兩個煮熟的紅薯。
饒平泰感激不萬分,連忙道謝,然後繼續登山。
在白兆山麓一處平坡上,野花在開放。站在高處遠眺,安陸城隱約可見。也許大家都覺得走出了險區,三人放鬆地躺在草坡上休息。
黑牛打趣道:“我黑牛命苦,以前被鬼子板倉的皮鞭逼著乾活,現在被你們兩個假特務逼著上山!”
“你黑牛今天沒吃虧!我們三人一共乾掉三個鬼子,也算是為你報仇了!”李小豐笑著說。
“饒大隊長,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黑牛問。
“常言道:知足常樂!我看,這次我帶你出來,你不僅夠了本,還有點賺的。而我卻深感遺憾,到了家門口沒能看父母一眼!不過我也覺得自豪萬他——聽到在南門口那些圍觀的老百姓送彆說的那句話——英雄走好!我們就應該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饒平泰說。
“饒大隊長,你真是說出大家的心裡話呀!我怎敢說你饒大隊長的不是呀!”黑牛說。
“你們看,那邊來了幾個人!”李小豐突然說道。他這句話,把場上剛才那輕鬆的氣氛攪得無影無蹤,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