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暫彆羅忠遺體,饒平帶著眾人迅速離開荒屋,朝府河奔去。李小豐等幾個戰士把隱蔽在河邊蘆葦叢中的小船推下河……小船箭似的順水朝孤島方向駛去。不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
到達北港饒平泰悲痛地宣布:“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羅指導員為掩護鄉親和戰士們轉移,英勇犧牲了!”
眾人萬分悲痛,紛紛舉槍宣誓:“誓與鬼子血戰到底!不報此仇,死不甘休!”
“同誌們!敵強我弱,我們隻能智取,不可強攻。行動要聽指揮!”說著饒平泰跟程秋婷商量了一陣。
遊擊隊戰船突然出現在島礁前水域,密集的子彈向島上的鬼子猛烈掃射。
孤島上,日軍掉頭往灘頭陣地撲來,裸露在遊擊隊槍彈射程之內,死傷不少。
“停止前進——”高島急喊。
日軍在收縮,紛紛躲進島礁邊的掩體。
就在此時,令人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雙方不約而同停止了射擊。雙方人員排列整齊、對峙。
男女遊擊隊員突然亮出了寒光閃閃的大刀和劍,日軍士兵也整齊地裝上耀眼的刺刀。
站在汽艇上的高島藐視地嗥叫:“饒平泰!我們來一場一對一的單兵對刺如何?”
饒平泰在遊擊隊指揮船上大聲應道:“很好!第一輪,你就派三十個人吧!不過,你們必須遵守《步兵操典》中的規定,在進行白刃戰前退出槍膛裡的子彈!”
聽了對手這般的回應,幾乎出自意外——高島不免喃喃自語道:“他怎麼還知道這麼些規矩?他究竟想乾什麼?”
“司令,選在這個時候拚刺刀,可能是遊擊隊的陰謀!他們當中有許多武術高手,放棄我們的炮火優勢跟對方拚刺刀,而且是一對一的拚,我們會吃虧的!”李海林在一旁說。
“就憑麵前這些衣衫破爛的遊擊隊,還有女兵?豈能戰勝我訓練有素的大日本皇軍!李先生,你不必多慮!”高島高傲地朝饒平泰說,“就按你的意思辦!”接著對身邊的日軍下令道:“你們哪個先上?”
“司令,就讓我們‘神盾’彆動隊去收拾那些遊擊隊和女兵!”“神盾”小隊長小野色迷迷地狂妄叫喊。
“嗯!”高島應允。
坐鎮遊擊隊戰船上的程秋婷高舉“明月寶劍”,大喊一聲:“同誌們,為羅指導員和死難烈士報仇的時刻到了!衝啊——”
男女遊擊隊員個個如猛虎下山跳到淺灘,涉水衝到島礁的灘地上。
雙方立即在沙灘上展開白刃戰。
柳青在跟一個色迷迷的鬼子奮勇拚殺;汪梅在跟一個小個子鬼子殊死格鬥;薛小雲手揮利劍,招招致敵要害;大個子劉芳比男兵還勇,揮舞大刀,喊聲震得鬼子膽戰心驚。
程秋婷在跟體格健壯的‘神盾’小隊長小野對峙,拚殺異常凶猛。程秋婷運用武當劍術的擊、戮、砍、削,占著上風。激戰一陣後,將小野步步逼向水邊,終於看準時機,一劍刺中小野的心窩,要了這個狂妄自大,色膽包天的“神盾”武士的性命!
“神盾”彆動隊員看見自己的小隊長倒在血泊中,頓時感到無名恐懼,不敢戀戰。最後丟下十幾具屍體,倉促朝島礁方向潰逃,又被鴻箭遊擊隊員一陣追殺,死傷大半!。“鴻箭”也有6名女兵犧牲。即便如此,遊擊隊員們還是喋喋不休地對這場白刃戰評頭評尾……
饒平泰似乎沒有聽到她(他)們的這評論,他全神貫注注視著對麵出現的新情況:高島從汽艇上下來到河灘上。一隻日軍快艇朝河灘駛去。
隻見府河河灘上,一個副官模樣的日軍軍官從跳板上跑下來。他挾著公文包,朝高島在島上的臨時指揮所跑去。然後湊近高島,不知說些什麼。隻見高島慌亂整肅了一下衣帽,作出一個迅速撤離的動作,急忙朝停在島邊的汽艇走去。對此場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了!
敵人是來圍剿我們的,那為什麼會主動撤退呢?我想隻有一種解釋——一定是我們大、小悟山的主力部隊在猛烈攻擊高島的老窩——孝感城或是花園。”柳青冷靜地分析著當前的情況。
“柳青分析得有道理——上級領導知道我們被圍困島上,就用這種圍城救困的戰術來給鴻箭遊擊隊解圍呀!”程秋婷讚同道。
“是呀!一定是鄒旅長他們在攻打兵力已經空虛的孝感城!不然,高島是不會放棄撲殺鴻箭基地的機會的,輕易離去的。同誌們!為了替指導員和犧牲的戰友們報仇,衝啊!”饒平泰大聲喊道。
說是遲,那時快。刹那間,遊擊隊戰船上軍號齊鳴,萬箭齊發,向敵船發起猛烈的進攻!
在這府河寬闊的水域上,雙方戰船對峙著。
無心戀戰的日軍船隊倉促撤退,漸漸遠去……在塘口村小河邊登陸,汽艇拖著木船朝朱湖方向狼狽逃逸。日軍撤到塘口村後,高島與崗村彙合。高島迅速上馬,急急下令:“孝感城關告急,部隊馬上返回!”撤離前,這些無惡不作的強盜放火點燃了幾處農家房屋。“神盾”彆動隊員向在呼救的村民們瘋狂掃射。這還不夠,他們邊撤邊向四處逃竄的家畜、家禽開槍射殺。這夥強盜麵對在熊熊大火中掙紮的塘口村民們發出陣陣狂笑……
2
當鴻箭遊擊隊殺回塘口村時,眼見天色已漸晚。站在一片廢墟前的饒平泰和戰士們,憤然麵對眼前的殘亙斷壁,個個捶胸頓足,怒火震天。
暮色籠罩著郊野大道。此時,秦偉山、牛桂蘭率一小隊人馬一到駐地朝塘口奔來。秦、牛二位即翻身下馬。撥開人群,逕直來到羅忠遺體前佇立良久……在這次塘口保衛戰中犧牲的烈士遺體前。
突然,秦偉山慷慨激昂地大聲說:“同誌們,塘口村的鄉親們:羅指導員等十多名戰士在這次塘口保衛戰中英勇犧牲,這是我們鴻箭遊擊大隊的重大損失。此時此刻,我的心情跟你們一樣,十分悲痛。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重建塘口村,重建鴻箭遊擊大隊!將抗戰進行到底!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眾齊呼。這喊聲震蕩大地和天空,飽含著中國人隻要還有一個人,一口氣,就要與侵略者血戰到底的英雄氣概!
經過秦偉山、牛桂蘭兩位經驗豐富的領導的安撫,塘口村民總算在天黑前平靜了下來。
當晚,緊急會議正在老戴家進行。
“我在這裡說兩件事!一是大隊指導員的問題。羅忠同誌犧牲後,指導員一職缺位。我想,就由程秋婷同誌擔任。大家有什麼意見嗎?”秦偉山說。
“同意秦書記的意見!”牛桂蘭和饒平泰齊說。
“感謝上級的信任!可是,我入黨的申請,還沒有得到批準,擔任大隊指導員,恐有不妥吧!”程秋婷為難了。
“我現在正式通知你,由我和平泰同誌介紹,縣委已正式批準你加入中國共產黨!你就大膽地乾吧。”牛桂蘭莊嚴宣布。
程秋婷激動地說:“我一定不辜負縣委的期望!”
秦偉山繼續說:“第二,告訴大家,今晚敵人極有可能進行慶功會。我已派出一個二人特工小組執行鋤奸任務。”
“秦書記,你應該把這任務交給我們!我不親自把李海林這個狗叛徒乾掉,誓不為人!也對不起犧牲的親密戰友羅忠呀!”饒平泰著急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讓你們來執行這個任務,困難實在太大了。所以,我才做出上述決定。”秦偉山說。
“平泰同誌!老秦說的有道理:你已經多次出入孝感城關,你的身高、體形,甚至語音想必早就進了日偽的檔案。你不能再露麵了,實在是太危險呀!”牛桂蘭補充道。
“秦書記,牛部長!我有個行刺計劃,上級是否考慮把它算作備選方案!”程秋婷突然說道。
“好哇!難得你這位新指導員出謀劃策,快,說來聽聽!”秦偉山說。程秋婷口敘一番,秦偉山頻頻點頭。
不出秦偉山所料,此時,孝感城德華酒樓門前,張燈結彩,鑼鼓隊、嗩呐隊歡聲雷動。孝感日軍正在慶祝南襲的勝利。穿著長袍、馬褂的鄉紳、商賈紛至遝來。
酒樓周邊警衛森嚴。
酒樓斜對麵一棵樹下,遊擊隊地工人員張銳和張天水手握□□,正在搜索目標。
晚上7點30分,一支車隊駛到德華酒樓前停下。高島、崗村在警衛森嚴下,先期進了樓;李海林在幾個日本女人的擁簇下也緊跟著。
李海林太得意了。就在他回頭朝一個稍後趕來的日本女子打招呼時,孝感城地下特工張銳和張天水舉槍,瞄準李海林,先後扣動扳機,瞬間發出“叭,叭”兩聲槍響。
聽到槍聲,宴會廳裡一片驚慌,賓客紛紛欲奪門而出。
高島強作鎮靜:“鎮靜!大家不必害怕!剛才是兩個遊擊隊員的騷擾,已被擊退。諸位就當是遊擊隊為我們的祝捷大會鳴槍慶賀吧!”
宴會後,李海林隨高島回到孝感日軍司令部。
高島對李海林說:“李先生,今晚在德華酒樓前發生的事件,讓你受驚了,我在此向你道歉。”
“司令不必介意。小時候,有個算命先生曾給我算過命,說我頭大耳大,福大命大”。說到這裡,李海林取下軍帽,指著帽沿繼續說,“司令你看!”
帽沿果然有被子彈灼焦的部分。
“遊擊隊想要暗算我,沒有那麼容易。司令!我有最新的考慮!”李海林說。“有何打算?”高島問他。“我想實施‘蠍子計劃’——直搗遊擊隊的心臟!”李海林眼露凶光。
“蠍子計劃?快講!”
“據我所知,鴻箭遊擊隊大隊長饒平泰正熱戀著一個叫柳青的女兵。我們設計把柳青捉住,那饒平泰一定會全力前來搭救,這樣,我們來個‘薑太公釣魚’,坐等這個遊擊大隊長落入我們的圈套。”李海林說。
“乍聽起來,有些離奇。李先生,你沒有弄錯人吧?”高島問。
“司令,你聽我講,你不會不認識趙縣長的太太——汪桃吧?”李海林又問。
“縣長夫人,我的座上賓,你說的‘蠍子行動’跟她有什麼關係?”高島疑惑不解。
“說來話長,她的親妹子——汪梅,現在是鴻箭遊擊隊裡一名很活躍的女兵。她是柳青的最要好的朋友。汪桃的娘——汪老太現住在孝感城同仁巷(跟我娘住同住一條巷),我們要汪桃到塘口帶信,說汪老太病危,日夜不停地念叨著要見老四——也就是汪梅最後一麵,那汪梅不會不來儘孝,借汪桃之口:為安全起見,邀柳青為伴進城。到時候,我們派憲兵隊到同仁巷去捉人,那不是鍋裡添飯——現成(盛)的嗎?”李海林說出了思考了幾天的陰謀詭計。
“我知道汪桃和這個老四雖然是同胞姐妹,但是,她會聽我們的嗎?”高島問。
“說來話長!當初我與陳為民一起被聯防的國軍捉住,先關押在縣監獄大牢裡。不久,趙縣長通過監獄長把我偷偷轉移到縣府的地下室裡,一關就是好幾個月。按照皇軍羈壓條例規定:事發第一時間就要通報憲兵司令部,可是這趙縣長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他私自將我們收監,這犯的是死罪呀!可如今,趙縣長萬沒想到我李海林還能活到今天,並且是您高島司令手下的紅人——”李海林說。
“我的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巧妙地讓趙縣長感到一種壓力,不辦不行,讓這個遊擊隊女兵上當。”高島說。
“依我看,為了保全自己,趙縣長也顧不得許多了。隻能照我們的套路去辦。當然在具體實施時,我們可讓我娘跟汪老太談家常引出話題,讓其就犯!這樣,使汪桃在行事時,不會讓她覺得有什麼疙瘩。” 李海林說。
“喲西!這行動計劃,你知,我知,實施起來,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現在,我正式通知你:為了你的安全,從今晚起,你必須住進大和館舍!至於李老太,為行事方便,讓她老人家受點委屈,住在老地方。你看如何?”高島問。
“嗨!就按司令說的辦。告辭了。”李海林說。
3
三日後,一身道姑裝扮的程秋婷突然出現在孝感城南門口,小道姑——薛小雲伴隨身旁。
兩人直往吊橋走去。
“哎——站住!我還沒有問你話呢!” 趙五林一對鼠眼往程秋婷身上不停地上下掃視,怪聲怪氣地,“這年頭,和尚倒是見過,這道姑——可是頭一回!我問你——從哪裡來?”
“武當山!”程秋婷不緊不慢回答。
“好好的館舍不住,老遠跑到孝感城來乾什麼?快說出你的代號和來孝感城的目的!”
“看你老總說到哪裡去了!當道姑的有什麼代號。不瞞老總,貧道倒有一個道號。”
“道號就道號,我可有言在先,經我們調查後,如有欺瞞,大牢伺候!”
程秋婷一驚,但馬上鎮定下來:“道號——明月,有此劍為證!”說罷從薛小雲背袍中取出明晃晃的寶劍一支。劍把上鑄有“明月”兩個古體字。
趙五林接過劍,審視一番後,嚴厲地:“我告訴你,就算你人能進城,這劍也得留下。”
“這劍是我師傅所給,是我師傅隨身攜帶的寶物,為什麼要留下?”薛小雲據理力辯。
“你這小道姑比我還狠!告訴你:這是上峰的命令。”趙五林隨手掏出文本,念道,“‘進城者不得攜帶利器,收繳不服者法辦!’這回你該聽明白了?”
“老總有所不知,道徒隨身攜帶師傅所賜的寶劍,乃道家千百年的老規矩!”程秋婷沉著應對。
“此話怎講?”趙五林問。
“小雲乃我徒弟,按道家常規:新收弟子三年學習,三年外出參訪,考驗合格,方可收為弟子。因目下時局動蕩,我不放心徒兒一人下山,故一路陪行至此,今曆時數月,幾經坎坷,好不容易來到孝感名城。老總看在我師徒兩修道心誠,就讓我徒兒攜劍入城吧!”
“說得倒有點讓我感動。不過,攜劍入城還是不行。”
“老總請聽我講:按我武當道規——徒兒外出須帶三件寶物:一是三尺紅綾,意在鎖住她心猿意馬;二是拂塵,教徒參訪途中,廣結善緣,切莫胡思亂想;至於這寶劍意在給徒警示,牢記師訓,斬斷塵緣!”
“什麼斬斷塵緣,我這老粗聽不懂。”
“老總,女徒在外,不可對男性有非分之想!其實這劍對我們師徒來說,早已失去利器功能,隻是一件道家寶物罷了!”
“郭大隊長,請你過來一下!”
郭發財來到趙五林身邊,趙五林在他跟前嘀咕了一陣。
郭發財拉著趙五林往旁邊挪了幾步,小聲說:“我丈母娘近來身體欠佳,每每都在念叨要我為她求神,我看這兩個道姑眉清目秀,並無歹心,就讓她們進城好了。”
“你郭大隊長沒意見,我趙五林還堅持什麼!隻怕兩個日軍哨兵不得依!”
“這個我來說。”郭發財說。
趙五林轉身來到程秋婷身旁:“看在郭大隊長的麵子上,這劍還給你,入城後要遵紀守法,切莫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去吧!”
“謝老總寬容!原蒼天保佑你平安!”程秋婷雙手合上。
“下一個!”趙五林一聲粗魯地吆喝。
“老總,我是臥龍中藥鋪的老板,城裡老孝感中藥店的曾老板急需兩斤當歸,我特意給他送當歸去的。” 劉紹坤不慌不忙說。
趙五林取下他手中的當歸,嗅了一會兒,又在劉紹坤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通,然後手一揮:“走吧!”
程秋婷帶著小雲來到城門口。日軍崗哨見薛小雲身掛利劍,用刺刀一比,小雲嚇得後退兩步。
“不要怕!”劉紹坤小聲說。
隻見郭發財湊近一日軍哨兵說了幾句,兩個日軍哨兵將步槍收起。
“麻煩這位師傅,進城後請把這兩位道姑帶到同仁巷我丈母娘那裡。”郭發財麵對劉紹坤說。
“請郭大隊長放心!我一定帶到。”劉紹坤滿口答應。
程秋婷等人順利入城。
挑米酒擔子的張天水,從城門內側突然發出一聲吆喝:“孝感米酒——”又迅速上前,小聲說,“道姑,隨我來!”
在“水師傅”的帶領下,她們很快就到了汪宅。
進宅寒喧幾句後,程秋婷麵對汪太,又是看對方頭臉,又是看對方的手……開始為這位老太“相命”。
“汪老太長得麵正骨開,頭皮寬厚,眼長眉秀,口似含蓮,滿臉福相。本該幸度晚年,隻因眉間稍狹短,致使尚有一幼女流浪在外,久不團聚,思念成疾。其實並無大礙,請到中藥鋪買來開心散幾包服用,再調好平時飲食,身體便會漸漸複原。” 程秋婷倒底是在道庵裡修道幾年,又在白帝廟當過主持,積累頗深,今日相起命來,口若懸河,詞語中一點也不露破綻。
“道姑說得句句屬實。我這半年來,想念的就是我那四丫頭!”汪老太眉頭漸展。
“不瞞您家說,因老太有眉間天生不足,母女大團聚,尚需時日。老太平日多修善積德,定會有天神保佑。幼女雖然隻身飄泊在外,但,因走正道,有仁人君子保護著她不會受到侵害。”
“道姑今日揭開我的心結,我一下子覺得精神爽了許多!”汪老太眉開眼笑。
“老太,不必多慮。俗話雲:十五年河東,十五年河西,今時來運轉,貴人相助,大吉大利,合家平安就是。” 程秋婷見汪老太已動心,便好言安慰一番。
“道姑如不嫌棄,就住在我這裡,我好天天跟道姑學修道的功課,不知道姑意下如何?”汪老太盛情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