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醒啦!殿下醒啦!”屋外的太監掐著尖細的嗓子喊。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除了站在院子角落的那個人——渾身上下彌漫著水汽,連眼神都陰沉沉的。這是誰呀?院子裡的宮女們麵麵相覷,什麼時候冒出來個這麼俊的太監!
楊霽緊緊捏著拳頭,他知道這裡沒人把他當人看。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他會把他們都踩到腳下!
會有那一天嗎?楊霽迷茫的想。
“發什麼呆呢?”大太監用拂塵在楊霽臉上揮了揮,“太子殿下傳召你,你這就隨咱家進來吧。”大太監高傲的扭頭向前邁步:“到了殿下跟前,你可曉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這是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我曉得的。”楊霽低了低頭,外表恭順。大太監瞅了他一眼,也不在乎楊霽的想法隻撇撇嘴自顧自領路了。
“參見殿下。”楊霽撩起衣袍,行了個大禮。“不必多禮,聽全祿德說是你跳下河救了我...咳咳...多謝你。”
楊霽受了這句略顯虛弱的謝,覺得怪異的緊—哪有人會跟奴才道謝?早聽說太子早些年燒壞了腦子,醒來後像是變了個人。
“這確實不像個深宮裡的人。”楊霽暗暗想。
元鶴看著眼前單薄的人,皮膚似雪,不過看著十四五歲,生的雌雄莫辨。“奴才愧不敢當,這本就是奴才該做的。”楊霽還是低著頭說。
“不必這樣低著頭,咳咳...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你。你可願留在我宮內,做我的...做我的書童,我的伴讀?”元鶴在大太監驚愕的神色中麵色平緩地說到。
楊霽“唰”地抬起頭,也是難掩驚愕:“這怕是與禮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