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夥人看……(2 / 2)

顧穀主:“……”

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跟顧夫人交待。

去望月樓掛委托是他私下乾的,本想著慢慢挑選一個合適的,再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愣頭青來,直接撕了他的委托單。

望月樓自然也有望月樓的規矩,有道是一事不煩二主,隻要有人揭了這單子,那此事也就算結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來接。

當然,若是揭了彆人的委托單卻沒完成,事主追究起來,那可是要以十倍百倍相償的。

可問題也在這裡,顧穀主他......不缺靈石啊!他怕的就是顧南星被打擊得傷了道心,若是真有這麼一出,怎麼補償也沒用啊。

這突然冒出來的愣頭青給顧穀主打了個措手不及。

緊接著又來了一個噩耗,萬劍山的人上門求醫來了。

顧穀主還不了解這群劍修嗎?他們什麼時候找過醫修?缺胳膊斷腿的對他們來說都算小事了,哪怕功法反噬,大道崩塌,他們的靈石也要先修靈劍。

現在這群人居然都來找他了,可見事情的麻煩程度。

他還在想怎麼說,說哪一樁,顧夫人的眼睛就睜開了,問他:“你瞞了我什麼?”

這語氣隱約有點冷,顧穀主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顧夫人聽他交代完,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嫌棄。

“你折騰出來的,你自己解決吧。”

……

於是顧穀主第二天就先見了萬劍山這群人。

這次鐘臨倒沒作什麼妖,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帶著師弟們跟顧穀主見禮,寒暄兩句後就站在一邊神遊天外當起了背景板,換成徐猛來跟顧穀主商量正事。

顧穀主其實並不很想出這個手,畢竟眾所周知,劍修大多都是窮鬼,萬劍山的更是窮鬼中的佼佼者。

彆的門派的劍修,可能還會兼一點副業,比如什麼陣法,煉丹,符篆,賺一點其他收入來養劍。

唯獨萬劍山這一派,格外的頭鐵,他們入門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背祖師教誨。

大道三千,唯誠於劍,任他道法無窮,我當一劍破之。

雖然這一門也確實出了很多驚才絕豔的劍修,但同樣,他們也是非同凡響的——窮。

但七星穀和萬劍山又確實走得比較近,畢竟醫修嘛,總要入紅塵曆練,不救人怎麼成醫修?自己戰鬥力又不行,隻能請人護法,這事可不就落到劍修頭上了,畢竟他們比較窮,又能打。

尤其萬劍山這一脈,十個出去行走的七星穀弟子,倒有三四個是找他們當過護法的。

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也得聽聽人家怎麼說。

但待徐猛如此這般的把事一說,顧穀主可嚇了一跳。

代價是萬劍山中人出手三次?

有一件事,彆人不知道,甚至來的這些年輕弟子們也未必清楚,顧穀主卻是知道的。

萬劍山的太上長老,可是還在的!甚至應該已經到了半步渡劫的修為。

如果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那這一趟多半不是簡單的行醫,必然涉及到了某件大事,好像比想象中更麻煩了。

因此縱然渡劫期大能的人情很有誘惑力,有所顧慮的顧穀主也隻是讓人先安排這群人住下,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這件事。

他還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趟這趟渾水。

而帶路的人一走,被安排到客房的萬劍山弟子們頓時討論開了。

“怎麼樣,我就說不行吧......”

說這話的是昨天一開始就不看好這件事的師弟。

“顧穀主這個態度確實很含糊啊,要不我們看看能不能拿了那個委托的靈石,再去請一下他試試?”

另一個師弟也跟著應聲,徐猛也沒吭聲,內心一樣是這個看法,但這件事終究還是要看鐘臨,畢竟他才是接了委托的人。

於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大師兄的身上。

鐘臨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半晌,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他不急不慢的開口。

“已經聯係好了,今晚見麵。”

一群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鐘臨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出神去了。

其實也就是剛剛見完顧穀主之後的事,望月樓的貼子並不是單純的貼子,借此雙方可以簡單的神念交流,雖然不知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交換一點信息還是夠了。

左右無事,他就分出一縷神識,跟事主交流了一下,得了一個今晚七星穀後山見麵的答複。

到了晚上,七星穀後山。

這裡綠蔭環抱,古木參天,平時彆說人影,鬼影子都不見一個。

鐘臨在這裡等著,雖隻是一襲白衣,簡簡單單的站著,身上的氣勢,卻有如一把利劍。

應約而來的顧穀主,遠遠就看到了這一幕。

......被認出來怎麼辦,好想換個人。

幫兒子在問劍大會找作弊的門路,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顧穀主過來的時候自然也是做過重重偽裝的,他頂著模糊麵容的術法,還披著防止神念窺探的黑色外袍。

可就算這麼重重防護了,顧穀主還是想跑。

誰知道接了他委托的會這麼巧是萬劍山的人啊!這群劍修是出了名的難搞,大多數迷惑性功法對他們都沒用,鬼知道自己一個醫修,這半吊子的術法能不能蒙混過關。

猶豫了一下,顧穀主就想腳底抹油,大不了全程用神念溝通,能忽悠就忽悠!

他想得挺好,鐘臨卻不答應了。

他劍心通明,神識不自覺的廣布四周,顧穀主過來的時候就觸動了他的神識。

本來他還未多心,但這看到他就跑,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樣子,多少有點不像好人。

於是一道如冰似玉的劍光突然升起,劍光清冷,卻如煌煌大日,普照四方,對著顧穀主徑直當頭落下!

顧穀主哪裡想到這一出!他出來赴個約,又沒帶什麼法寶在身上,倉促之間隻得掐出一個防禦決來。

但劍光臨頭,卻為之一變,繞過防禦決,如朗月清風一般,化作無形,直接流了進來。

饒是顧穀主已然元嬰多年,也是驚得呆了一瞬,畢竟這樣的劍法從未聽聞。

他正要再催真元,卻見鐘臨已經收了手,神色古怪,行了一個禮。

“見過穀主。”

顧穀主呆在原地,摸了摸臉,這一劍未傷他分毫,卻把他身上的黑袍和臉上的術法斬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