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有自己的使命,過幾天,過幾天就會過去……以後我們在昆明好好地生活……”二姐看向我溫柔地笑著。
沒有過幾天,沒有以後,那是我跟二姐最後一次相見,我還對她發脾氣。
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才知道二姐過得多麼辛苦,可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讓我們幫忙。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很久很久。
——1950四鳳
“你好不容易回一次信,就隻寫這幾個字?”胡梓苒問。
“這些就夠了,言多必失。”江亦曼把書信放進信封裡
“你就那麼確信她會為了你的生辰跑到江西?”胡梓苒挑眉
“我不確信啊,但我知道她不喜歡欠人人情。而我,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1942 浙贛會戰
記憶中的隻見過一麵的姐姐真的很帥,一身軍裝,左手雖然纏著繃帶卻依然很帥,劍眉星目,風流倜儻。好像是紓卿姐姐的好友,她趕來送生辰禮物。
小時候隻知道送禮物,長大後才知道總有人山高路遠為你而來。
記憶中的紓卿姐姐很溫柔,說起英語法語都好聽的不得了。記得那回午後我抱著郵件回來她打開後笑得嫣然,眸眼寵溺,睫毛微顫,陽光在上麵翻了一個跟頭。
事後她把驅蟲的藥物大半都送給我們了。紓卿姐就合該是我們昆明人,山明水淨般可人。
——芸芸
日本搜尋隊要追來時,周姐姐把電報直接交給我,囑咐我快跑,趕緊找到隊伍。我看著她流血不止的腿,問她怎麼辦,我都快哭了。她安慰我說她會日語,不用擔心她。我那時跟傻子一樣就信了,丟她一個人在雨林裡獨自麵對日軍。
等回到團裡,團長問我周譯員呢?我如實彙報被扇了一耳光。之後找到她時我哭的泣不成聲,她還摸著我頭安慰我說:“你看,不是沒有事嗎?”我哭的更猛了。
周姐姐被送往蒙自戰地醫院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但是我們的家書都到了。副團長說周姐姐是個好人,家裡條件明明很優渥卻依然願意奔赴國難。我特彆想對她說一聲謝謝,在我年少時給予我溫暖。
——阿滿
她不知道我畫了一張她的彩像隨身帶著,她也不知道我撿起她掉落的書本藏了很多年。雙凰梧桐棲,陰陽永不離。
——江亦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