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宇沒拒絕,一邊嚼一邊問:“你怎麼還隨身帶奶糖啊?”
裴申淡淡道:“習慣了。”
他也剝了一顆放進嘴裡,甜絲絲的,令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這一帶人煙稀少,隻有零星的幾盞路燈。
昏黃朦朧的燈光下,一道寒芒破空而來。
裴申毫不猶豫地將展博宇往身後拉,展博宇反應也快,下意識將手裡的鋼管往寒芒處揮舞。
“吭”的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蕩漾開來。
展博宇臉色微變:“申申小心,他們有刀!”
裴申沒想到沈文淵上來就玩這麼大,剛剛要是他沒拉展博宇,這一刀就要砍在展博宇的胳膊上了。
不計後果,歇斯底裡,這不像是沈文淵的風格。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裴申接過保鏢扔給他的防暴盾,雖然看上去鋼製的防暴盾頗為笨重,但對付□□這種短距離武器,防暴盾無疑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裴申微微沉肩,降低自己的重心,而後借助防暴盾強悍的防禦力,向刀子的方向猛烈衝撞而去。
幾乎是一瞬間,那柄刀就卷了刃,緊接著就是人倒地的聲音。
裴申一腳將脫手的□□踹到一邊,同時將展博宇護在身後:“他們有刀,你彆逞強,躲在我身後。”
展博宇:“……”
雖然被保護很丟臉,可是裴申將他護在羽翼之下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帥。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裴申兩次救命之恩。
“請允許我以身相許。”展博宇認真道。
裴申差點沒擋住敵人的進攻:“閉嘴!”
“哦。”展博宇委屈地閉上了嘴巴,同時把拋光的鋼管交給裴申,因為他發現,就算他肌肉發達有把子力氣,在這場械鬥裡仍然起不到什麼作用。
裴申有了鋼管,在防暴盾的保護下,猶如一尊殺神,把找茬的敵人挨個打趴下。
隱約他看到了兩團顏色靚麗的頭發。
“原來是你們,黃毛,綠毛。”裴申踹了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人,“彆裝死,我還沒打夠呢。”
兩人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臉上還有未曾消退的舊傷,現下又添兩道新傷,看上去好不淒慘。
“彆打了,彆打了!”宋明澤捂著自己的腦袋,哭得涕淚橫流。
裴申卻生不起絲毫同情心:“你們知道,持刀搶劫要判多重的刑嗎?今天你們犯下的錯誤,足以毀掉你們將來的人生!”
綠毛邱高山頗為硬氣:“少危言聳聽,要殺要剮隨便你,十八年後我們哥倆又是一條好漢!”
宋明澤:“滾你媽,我才不想死!”
邱高山:“你個慫蛋,怕死的鼻涕蟲,老子不屑與你為伍!”
裴申突然熄了說教的心思。
跟傻逼講道理,確定他們能聽得懂?
“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們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對我動刀子,我可以放了你們。”裴申把手機遞給展博宇,讓他把這一幕都錄下來。
殺馬特們正要說話,一道清冷的嗓音突然響起。
“是我指使他們這麼做的,裴申同學,你滿意了嗎?”
沈文淵越過一地哀嚎的打手,對上裴申探究的目光,歉然一笑。
“你應該已經報警了吧,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做的,憑什麼你這樣不學無術的人,花點小錢就能讓我這種清北高材生卑躬屈膝?就因為你會投胎,就因為你是趙家的血脈?這不公平!”沈文淵狀若癲狂。
裴申收回展博宇手中的手機,終止了錄像。
對於沈文淵的表演,他隻回了一句:“有病。”
然後指著沈文淵:“給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