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它” 我的地盤,你懂……(2 / 2)

圖層 索司 4915 字 10個月前

隔著吧台,從抽屜裡拿了鑰匙顛在手裡,他轉身去開地下室的門。

幾道鎖轉動兩聲後,沉重的雕花木門被用力推開,外麵穿透玻璃窗傾瀉而進的日光斜入到通往地下室的幾步階梯。

向循伸手摸到了門口的壁燈開關,按下去,登時一片昏黃。

暗淡的燈線給狹窄的地下室鍍了一層金圈,兩側的幾排高架擺滿了各色酒壇子,中間小道儘頭立著幾個大酒桶。

向循走了幾步就感到空間有異樣。空間的異樣感湧上心頭。

為首的是最外側的酒桶,它的蓋子是打開狀。

這麼低級的錯誤,向循作為有過幾年經驗的經營管理者絕對不可能犯,每日在關鋪子之前都會檢查酒的封存情況,小酒館除了他自己全權經營,外人沒機會接觸到地下室。

並且向徽章和於茴近幾日忙著市中心那套拆遷房,無暇顧及此,也定不會不打招呼就來,不由分說地翻了他的酒,又不聲不語地離開。

畢竟,向徽章可是個高調的人,走五步都要吆喝上三聲。

“嗬,小賊膽子挺大,敢偷我酒喝不講武德,也不說給案發現場抹乾淨。”向循不氣反笑。

他走到酒桶附近,彎腰端起了被掀翻在地的酒桶蓋子,在傾身費力擱置到桶上的一瞬,一團灰不拉幾浮在幾個大木桶的縫隙之間的霧氣,不期然撞入他瞳孔。

向循的太陽穴忽而突突地直抽抽。

“靠!起火了?”

這地下室密不透風,周遭還都是藏酒,一旦起火,後果不堪設想,向循當即迅速一手掀了背心,就朝那一小團煙霧撲過去。

囫圇個兒的掄了幾圈,發現那霧氣是驅散了大部分,但中心浮現出了一個拳頭那麼大的小人偶似的東西。

短發,灰長衫裹著身體,許是醉了酒,處於酣睡中。

更為過分的,那團子不倫不類的東西還發出類似“曰曰曰~”的聲音。

活了二十多年,不懂科學不信玄學的向循,知識霎時間匱乏成零,第一次遇到這麼離譜的反人類現象。

他真的懷疑自己欠嗖嗖的沒事頂著地表三十五度的高溫在樹下“納涼”中暑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不過,向循人高膽也大,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戳了下那東西。

觸感軟乎乎的,團團綿綿,向循打了個激靈,收回了手。

是實心的。

……

好家夥,青天白日,撞見了一個偷酒喝的小鬼。

“小酒鬼”似是被驚擾悠悠轉醒,醉意未散,目光有些迷茫,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體型數十倍於自己的龐然大物。

向循被“它”迷蒙的眼睛看得後脊背發涼,卻故作鎮定。

現代社會,哪裡來的鬼怪。

無論這件事多離奇,他都不會往鬼神上想,定是有人惡作劇,又或者電視台之類搞得全息投影,畢竟家裡有個愛折騰的,故意找些人來搞他,事先沒知會,也不無可能……是向徽章能乾出的事兒。

向循彎下腰撐著酒蓋的邊沿,邊打量周圍的環境,看看有沒有安裝的偷窺整蠱攝像頭,邊如常般漫不經心地質問:“你誰啊?哪兒來的,怎麼混進來,惡搞還是有什麼目的,喝酒還冒蓋兒?”

“羅薏。”小家夥一開口就是脆生生的小男聲,“它”指了指地下室的天花板,對答如流,“從上麵掉下來的,聞到了香氣,想喝,好喝。嗝~”

“這個味道好香,我好喜歡。”羅薏越說越興奮,竟咯咯笑了起來,又探頭企圖再次鑽開厚重的酒蓋,悶到桶裡,咕嘟咕嘟喝上它幾大口。

向循:……

一個巴掌淩空劈過,羅薏順風哆嗦了一下,感覺到喉間一緊,整個自己就著衣領被揪了起來,遠離了酒桶。

“我說你……”,向循從來沒這麼無語過,哪怕是方浩正那個厚臉皮的麻煩精發小,粘他粘得緊的時候都沒令他如此詞窮。

向循丟破爛抹布一樣,隨手給羅薏甩了出去,睨眼看“它”在空中撲騰了幾圈後暈頭轉向地不動了,冷聲道:“我的地盤,你懂點規矩?”

羅薏伏在灰霧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將將起身,試圖理解向循的言外之意。

好半天,“它”才似懂非懂地搖了搖腦袋,轉眼又看向酒桶,咽了下口水,作揖禮貌地開口:“請問,您能允許我品嘗下此等香薰肆意的美物嗎?”

跟這個來路不明的東西詞不達意地較真,有夠費勁的,向循蹙著眉頭,耐心耗儘,嘀咕道:“奇怪了,沒有鏡片反射光,沒有紅外線燈,難不成真的撞鬼了。”

小家夥還在咬著手指流口水,向循在“它”念念不舍的目光中,斷“它”念頭,故意壓實了酒桶蓋子,謹慎地重新封好,而後轉身闊步抄起羅薏,一言不發地拾階而上朝外走。

“嘗個屁!”

向循最厭惡和酒鬼打交道。

酒館生意很好,難免就有些不識趣的,喝多了酒品不好的,但了解向循脾氣的回頭客,都不敢在他這兒造次。

曾經有新客不懂規矩,借酒撒了幾股野風,被向循話不多說該上手時就上手狠狠教訓了一番,嚇得屁滾尿流,後來據說連酒都戒了,定期來跟向循做起了購酒的生意。

剛離開地下室,反鎖上門,酒館門口的風鈴響了,一個興致衝衝的人影莽撞地生撲過來。

向循靈活側身,來人矮他半頭,撲了個空,直愣愣地撞上了他剛鎖好的門板上。

“勁兒多了沒處散就去健身房,方浩正。”向循揪著羅薏的手悄無聲息地背過身後,“彆跟我這顯眼。”

方浩正揉著額頭嘿嘿笑道:“循哥哥~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呢。”

“有話快撂。”向循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