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佑好奇的用手去抓飄落的雪花,黑色的高領毛衣讓他看起來比雪花還要潔白,小臉粉撲撲的,眼角掛著笑意,隻是一進教室,他便收起了笑容,無聲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平板,寫著什麼,從來不聽課。
曆晴從前也是這樣,一個人坐在班級最後一排。在桃李中學,隻有張楠短暫地當過她的朋友。大部分之間,曆晴都是一個人。冷著臉上學,冷著臉放學,她說桃李中學沒有值得她為之一笑的事物。可是,嘴上她總是這麼說,行動上卻堅持要在桃李中學上學,哪怕每天都要承受冷暴力。曆程勸她轉學,她隻當沒聽見。
曆程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麼?直到曆晴意外去世他才明白一切。曆晴寧願全世界討厭她,也想和張楠坐在同一間教室,她就是這麼執著,這麼戀愛腦。
曆晴從實驗樓墜落那天,張楠也在實驗樓,為什麼他和警方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在隱瞞什麼?曆程不相信曆晴是意外墜樓,更不相信曆晴是自殺,一定是因為張楠。即使他找不到任何證據,他還是不能放過張楠,理智上不能,情感上更不能。
張楠必須在江水一中忍受一切,他沒得選,曆程不會讓他有彆的選擇。但比佑明明有選擇,他為什麼也不願意走?
曆程專注地看著比佑,好奇他堅持留在江水一中的原因。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願意在一群欺負他的同學中多待一分鐘,為什麼比佑卻可以,而且他甚至不在乎彆人的欺負,甚至都不害怕。
曆程撕下一張紙,揉成一團,精準擊中比佑的鼻子。
比佑白了曆程一眼,打開紙條,白紙上畫著一個不聽課的比佑,不過留著女孩的發型,比佑生氣地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抽屜裡,繼續學習張楠發給他的筆記。
曆程歎了口氣,曆晴當時也被班裡同學孤立、她被砸紙條也會是這個反應嗎?曆程有些好奇。不過,在桃李中學,應該沒有人敢朝曆晴扔紙條,曆晴脾氣可不像比佑這麼好。
比佑聽不懂黑板上老師的物理題,他隻能每天刻苦學習張楠發給他的筆記。在網上,張楠總是很耐心、細心地教他。這麼溫暖的人,怎麼會害人呢?比佑篤定一定是曆程誤會了張楠。
自從上次拳擊練習日被揍之後,比佑發現曆程有時候會盯著他看,專注的樣子仿佛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