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一中的體育課項目很豐富，特優班有自己的訓練場地，不過今天情況特殊。特優班的專屬球場整修，所以足球課和藝體班一起上。

藝體班和特優班都是是江水中學的教育特色，入學要求不同，特優班更加要求各科成績，而藝體班更加重視個人才藝和特長。

難得特優班和藝體班湊在一起，體育老師提議辦一場業餘足球聯賽。五分鐘熱身後，體育老師分隊，特優班隊伍正好多了比佑一個人。

“沒事，我可以不參加。”比佑非常有眼色地選擇退出，他知道特優班的同學不可能把他當做隊友。

“不如來我們隊吧，我們少一個替補。”

比佑看過去，說話的男生叫程路明，穿著藝體班特有的白綠色校服，一雙桃花眼親切又調皮，陽光正氣，個子有一米八三左右。

比佑看著他差點愣神，他和齊贏很像，身高、體型、笑起來都一模一樣。

程路明見比佑詫異地看著他，奇怪地問：“怎麼了？”

比佑趕緊調整表情，回答：“沒什麼，你和我哥哥長得很像。”

體育老師正愁怎麼安排比佑，藝體班的足球隊長既然願意，他也就答應了，說：“好，比佑你過去吧。”

“你好，我叫程路明。”

“我是比佑。”比佑耳朵有些發紅。

“沒想到新來的交換生這麼可愛。”程路明笑著捏比佑的臉。

這一動作讓比佑耳朵瞬間燒起來，比佑僵硬地推開程路明的手，不自在地用微笑緩解尷尬。

“擅長踢哪個位置？”程路明問。

“經常踢後衛。”比佑回答。

“好，先做替補，有機會就讓你上場，換上我們的隊服吧。”程路明遞給比佑一件隊服。

綠色的藝體班隊服比特優班的黑白款好看太多，比佑換好隊服，坐在替補席。程路明是前腰，踢球攻擊性非常強，速度也很快，他的前鋒叫齊勤，齊勤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曆程這個對手上，總是不領會程明路的球路。

特優班前鋒是曆程，中場是陳禮和，整個隊伍配合默契，以防守為主，整場球都踢得非常穩。他們把藝體班的前鋒、中場耍的團團轉。

特優班曆程進了一球，程明路非常惱火，不客氣地責怪齊勤的自作主張、猛打猛衝。

比賽暫停，程明路重新安排人員配置，把前鋒齊勤換成了比佑。

“我擅長踢後衛。”比佑提醒道。程路明沒有理會。程明路隻是想懲罰一下自己的前鋒齊勤，於是寧願用特優班的比佑做前鋒，也不要齊勤這樣不聽話的前鋒。

前鋒是最靠近對方球門的人，比佑的前方是自己班的同學梁萬裡，後方是程明路，他慶幸曆程和他離得很遠，曆程力氣大的驚人，踢球穩中帶狠，如果曆程是後衛，比佑會非常被動。

特優班現在的後衛速度和靈敏度都比不上比佑和程明路，比佑相信在這樣的局麵下，進球不會那麼艱難。

程明路的眼睛、手、腳仿佛都會說話，又或許是比佑不願意錯過程路明的任何一個微動作，他仔細地體會程明路的戰術、思路。程明路也會儘可能地給他創造拿球機會。

曆程再進一球後，足球終於回到了藝體班的控製中，比佑感受到程明路進攻的勢頭，他仔細觀察著球場的變化，示意程明路把球傳過來。然後迅速抓住機會，控球快速移動到他算好的位置。特優班的隊員的行動路線都在他的預測之中，他就像演繹腦海中模擬了十幾次的路線一樣，把球狠狠向前一踢，球進了！

“比佑，乾的漂亮！”程明路一把抱起比佑，比佑胸口的傷因為程路明太過用力的擁抱而微微作疼，不過比佑很開心。

“曆程，你們班的交換生很不錯嘛。”程路明向曆程炫耀自己懷裡的比佑。

曆程有些不快，直直盯著比佑，眼神絕談不上和善，不過比佑毫不在意，像平常一樣，標準笑容回應他的不快，甚至對著他比了個耶，曆晴每次炫耀自己製作的機器人時也這個樣子。怎麼兩個人都這麼傻？曆程的不快瞬間消解了大半，麵對比佑這樣一個愛笑的笨蛋，他似乎沒辦法像對張楠一樣對待他。

比佑上場之後，程路明感覺自己仿佛找到了球場上的知己，比佑明白一切他的想法。和比佑踢球太舒心了，這種舒心讓程路明覺得這場球的輸贏根本不重要。

比佑又進一球之後，曆程叫停比賽，程路明嘚瑟地嘲笑曆程，想把曆程惹火。曆程從小到大都是一副我最強的討厭嘴臉，程明路最討厭曆程每次拿到第一名還要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他和曆程的父親互為敵友，他和曆程也是如此，仿佛宿命一般。

曆程開始認真起來，改為進攻風格，控球時間大大增加，比佑接觸到球的時間越來越少，和陳禮和的正麵碰撞也逐漸多了起來。

陳禮和似乎在找機會整他，比佑本能地想要離他遠一點，可是在球場上怎麼能躲呢？比佑隻有硬著頭皮繼續突破防線。

接到程路明傳球之後，比佑被陳禮和和兩個特優班的後衛封鎖住，比佑沒來得及反應已經摔倒在地，不知是誰的膝蓋撞了他一下。

如果身上沒傷，比佑或許還不至於站不起來，但是現在新傷加上舊傷讓他一時眼前發黑，直到程路明扶他起來，視線才逐漸恢複清明。

“沒事吧？哪裡疼？”程路明問。

比佑想笑一笑表示沒事，但疼痛讓他實在笑不出來，他想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扭曲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