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擊課,兩人一組,積分製,勝者積一分,敗者扣一分,10分扣完,這門課就算掛科。
比佑每次都會在曆程這裡扣分,然後努力從彆的同學那裡積分,他學過拳擊,贏了幾次後再沒人願意和他一組。上拳擊課時,比佑隻好一個人靠牆站在角落。
“比佑!”
比佑抬頭,曆程笑著看向他。
“上來,我們一組。”
比佑不情願,他不想被扣分,有些怨氣地說:“我打不過你。”
曆程打拳很專業,出拳又快又準又狠,比佑摸摸胸口的傷,還沒好。
曆程笑了笑,問:“這麼害怕?”
比佑小聲回答:“我身上有傷。”
“那你得小心了。”曆程覺得比佑這個樣子非常有趣。
比佑無奈,站上拳擊台。曆程沒有急著進攻,不斷給比佑機會讓他出第一拳,但是比佑不敢。高度戒備的比佑像隻受驚的小貓,曆程覺得很有意思,挑釁道:“怕什麼,拳台上打贏我,我可以一星期不找你麻煩。”
比佑眼睛發亮,或許可以拚一把?“真的嗎?”他問。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說話算數,但是如果你輸了,你乖乖退學。”曆程說。
比佑認真站好,再次行了一次賽前禮,說:“對不起了。”
比佑快速出拳,曆程急速閃躲,後退的時候積蓄力量找準機會攻擊比佑的上身。
比佑看穿了曆程的意圖,一擊不成,後退,帶動身體力量趁其不備用腳力拉大攻擊範圍。
曆程吃了一腳,不過他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問:“沒吃飯嗎?這麼點力氣?比佑?”
比佑咬緊後槽牙,盤了盤自己的優勢,他比曆程靈敏,一定能找到機會。比佑他仔細地回憶小時候打過的每一場拳賽。
曆程節奏穩健緩慢,似乎沒有快速結束的意思,幾拳打在無關緊要的位置,比佑雖然覺得痛,但是並不影響他的動作和體力。
終於,曆程有些放鬆警惕之時,比佑用自己熟悉的抱摔將曆程撂倒在地。不過他的身體剛剛跳起,曆程的大手如同大山,一把抓住比佑的身體,將比佑整個鎖在拳台上,笑著說:“比佑,我就知道,這麼好的身手,為什麼藏著掖著?”
比佑被曆程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跟誰學的拳擊?”曆程問。
“齊贏。”比佑回答。
“怪不得,我看過他的比賽,就一場,那場他輸了。”曆程淡淡地說。
“他死了。”比佑眼睛泛起淚水,齊贏不是輸了,是死了,死在了他從不會輸的拳賽中。
齊贏從小打泰拳,在南秀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通過拳擊,齊贏給家人帶來了財富、名聲和一切,但是卻什麼都沒留給自己。隻用一條轟動全國的新聞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了句號:“泰拳新秀對戰泰拳泰鬥,死亡卻未曾言敗。”
想到齊贏的死,比佑偏過頭,努力忍住淚水。
“哭什麼,我不耍賴,算我輸。”曆程的聲音把比佑從回憶中拖拽出來,繼續說:“既然算你贏,我們這一周休戰,做普通同學。”
曆程的眼神不似之前那麼冷酷,看到比佑突然流淚,有些好奇又有些同情,他放開比佑,扶比佑站起。
比佑背過身,調整自己的情緒,努力忍住淚水,齊贏的離開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淚水,永遠無法乾涸。
“齊贏他很厲害,把你教的很好,是個好師傅。”曆程說,想要安慰比佑。
曆程記得齊贏這個人,齊贏是他親自簽到旗下泰拳俱樂部的一名拳手,雖然他們交集不多,但是曆程對齊贏印象深刻。奇怪的是當年齊贏並沒有提及自己有什麼家人或朋友,所以比佑和齊贏是什麼關係呢?
聽到曆程誇齊贏是個好師傅,比佑明白曆程是在安慰他,比佑很感激,原來不止他一個人記著齊贏,曆程也記得齊贏,甚至通過一個動作,就知道自己是齊贏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