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佑後退兩步，充滿戒備。

曆程見比佑沒有反應，補充說，“齊贏的事情。”提到齊贏，比佑隻能跟著他走，曆程對這一點很清楚。

比佑愣住，不明白曆程在搞什麼鬼，但他還是決定聽一聽曆程想說什麼，上前幾步。

程路明急忙攔住，“比佑！回來!”

“彆擔心。”比佑邊說邊推開了程路明的手。

程路明無奈，韓飛安撫性地拉住程路明，比佑既然選擇跟曆程走，一定有比佑的理由。

比佑默默跟在曆程一步遠的地方，曆程帶他到教學樓後花園，比佑退開一步，等待曆程先開口。

“被嚇到了？”曆程沒有靠近，堪稱溫柔地詢問。

“齊贏的事情，是指什麼？”比佑冷冷地問。

“先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再告訴你。”曆程回答。

比佑沒了平日乖巧的模樣，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錯，你也打了我，我們算扯平，這樣同意嗎？”曆程問。

比佑沒有想到曆程會態度這麼好地和他道歉講和，於是比佑稍稍減輕了對曆程的排斥感，表情也緩和了些許。

“同意嗎？如果你覺得不解氣，還可以再揍我幾拳。”曆程向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直接說齊贏的事情吧。”比佑察覺到曆程的靠近，瞬間又提起戒備心。

曆程觀察到比佑的表情變化，退回原位，伸出手，建議道：“我不會再傷害你，握手言和吧。”

曆程此刻看起來真誠且沒有半分侵略性。比佑雖然還有些在意曆程昨天的舉動，但死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也沒有意思，於是潦草地握住曆程伸出的手，然後匆匆放開，說：“希望你能學會尊重彆人。”

曆程有一瞬間想抓住比佑收回的手，但他知道他不能，比佑剛剛接受和解，不可以再次嚇到他。不過，他要更加明確的答案。

“這算是原諒嗎？”

“算吧。”

“我們可以像普通同學那樣相處嗎？”

“可以。”

“可以一起吃飯？一個小組學習？”

“可以。”

曆程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比佑的頭，最終還是放下。

比佑注意到曆程的動作，說：“我不喜歡男生，我們最多隻能做普通朋友。”

“你喜歡男生，你瞞不過我的。”曆程說。

“自以為是的家夥。”比佑吐槽，問：“你想說齊贏的什麼事情？”

“齊贏當時是泰拳俱樂部的簽約拳擊手，他死後的一切東西都由協會保管，他的父親沒有全部取走，有一部分在泰拳協會展覽館和儲物室收著，想去看看嗎？”曆程發出邀請。

比佑猛然抬頭，回答：“去！”，隔著衣服摸了摸胸前掛著的貝殼，這是比佑唯一留下的與齊贏相關的東西。齊贏死後，他的父親出售了他全部的物品，連同他們住過的房子。

“什麼時候？”曆程問。

“隨時！”比佑回答。

“要不我們現在逃課去？”曆程微笑著問。

“可以請假去。”比佑認真地回答。

比佑認真了，曆程沒想到比佑竟然這麼急切地想知道、想看到關於齊贏的一切東西，曆程收起笑容，正色道：“開個玩笑而已，這麼認真？”

“你！”比佑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責怪，人應該知足，曆程能帶他見一見與齊贏相關的東西，他已經很感激了。

“我什麼？”曆程問。

“沒什麼，謝謝。”比佑低聲說，情緒不高。

“走吧，該上課了。”曆程說，邁著長腿走出花園，隱蔽處有幾個手機攝像頭，曆程假裝沒有看到。

這一周將會無比熱鬨，曆程和比佑走在一起的清晰照片會被刊登在江水市報紙和網媒的各個版麵上。

曆程討厭關於自己的八卦新聞，但是不討厭和比佑的新聞，他樂意創造這樣一種或明或暗的曖昧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