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起，天空烏蒙蒙的，下著小雨，教室裡趴倒一片學生，每節語文課後，教室裡都是這副景象，張楠口渴，起身去小賣部買水。

雨不大，張楠疾步前行，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住他。

“同學，你都淋濕了，不如我們撐一把傘吧。”

張楠回頭，幾個拿著黑色雨傘的同學站在身後，傘壓得很低，他看不清人臉，張楠轉身拔腿就跑，誰知前方早已有人等著，張楠還沒看清是誰就被套上了黑色頭套。

幾個人把他拖到一塊靜謐處，問：“你以前在桃李中學上學，桃李中學的命案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張楠回答，拚命掙紮卻換來狠狠一拳。

“不是？不是你，你躲到我們學校做什麼？”

張楠不言語。

“很好，問到痛處了。”

“混蛋！你們是誰？”張楠罵道。

“我是混蛋，沒錯，可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是殺人犯啊，你怎麼好意思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我沒有殺人！”張楠吼道。

“呦呦呦，生氣了？，沒有殺人，你躲我們學校？”

“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張楠，你嘴真硬啊，不愧是逃過法律製裁的殺人凶手，我們不是混蛋，你才是，被受害者家屬惹煩了就躲我們這裡，你當我們南秀中學是避難所嗎？我告訴你，南秀中學不歡迎殺人犯，立馬滾回去，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楠四肢被幾個人按著，隻能單方麵挨打。

上課鈴響起，張楠才被放開。

衣服已經完全被雨淋濕，雨水混著泥水，張楠摘下頭套，嘴角鼻子不斷往外滲血，即使是在江水中學，他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張楠扶著牆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學樓，路上遇到幾個遲到的學生，教導主任追在他們後麵。

“哪個班的？！上課幾分鐘了，還在亂晃？”教導主任尖銳滑稽的聲音在樓道裡回蕩。

遲到的學生飛速爬樓，突然看到前麵的張楠，先是被嚇得一愣，然後馬上恢複正常，互相催促著快跑。

教導主任好不容易抬著40歲的腿跑上3樓，正好遇見張楠。

“......張楠？”教導主任看到張楠這個樣子，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又是這個樣子，誰乾的？我們去調監控，簡直無法無天了。”教導主任非常生氣，完全忘記了正在追的遲到學生。

“不用了。”張楠壓著聲音說，“我已經習慣了，他們向來找沒監控的地方，找不到他們的。”

“我就不信這麼大個校園，沒有一個目擊證人！”教導主任把西裝脫下來給張楠披上，張楠已經凍得瑟瑟發抖。

“大家都認為我是殺人凶手，沒有人會為我說話的。”張楠說。

“這是什麼事嘛，張起赫呢，讓他好好看著你，他人呢？”

“快期末了，我不想麻煩他，更不想連累他。”張楠裹緊西裝，低聲說：“謝謝教導主任，衣服我洗乾淨後，還給您，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上課了。”

“回來！”教導主任發愁地捏著眉心，說：“跟我回宿舍收拾一下，這樣還怎麼上課？”

張楠看了看自己的狼狽樣子，沒有拒絕，跟著教導主任下樓。

校園裡響起一聲口哨聲，四樓站著幾個拿著課本罰站的學生，他們學著教導主任和張楠的樣子，故作搞笑。

“吹什麼口哨！罰站就好好罰站！有沒有個學生樣子。”教導主任回頭指著四樓大罵。

一個老師拿著教棍從教室出來，把幾個男生趕回教室，用手勢和教導主任賠不是，教導主任這才回過頭。

“不像話！”教導主任聲音又細又尖，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教導主任，要不然我回去上課吧，不然他們又該說我利用特權什麼的。”張楠說，他不想自己連累教導主任。

“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管他們做什麼，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教導主任安慰道，“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這麼優秀，學校把你請過來就要好好照顧你，不能因為其他人不喜歡你，學校就放棄你，放心吧，我一定找出那群兔崽子，全部記過！”

“我初中時有個同學，因為她是市裡首富的女兒，經常利用特權獲得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大家都不喜歡她，今天我才真正理解她每天都在遭受什麼惡意。”張楠略微哽咽。

“學校會替你討回公道，彆多想了。”教導主任說。

走到教職工宿舍，教導主任打開門，張楠走進去。

“我給你打開熱水器，我讓張起赫給你拿套換洗衣服來，我先給你熬點薑湯驅驅寒。”教導主任說。

“主任，謝謝你。”

張楠洗完澡，張起赫已經送來衣服，

“你要好好照顧張楠知道嗎，他馬上就要參加英語競賽了，開導開導他，彆讓他心情受影響。”教導主任苦口婆心的說。

張起赫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聽著。

張楠打開門，教導主任收住話頭，張起赫直起腰，笑臉相迎。

“張楠，來喝薑湯吧，教導主任親手熬得，托你的福，我今天也能喝一碗。”張起赫調皮地說。

張楠有些愧疚，說：“對不起，張起赫，又麻煩你了。”

“哎，說什麼呢？你一個人出去也不告訴我，我期末考試忙是真的，但你的人身安全更重要，以後彆讓我們擔心了。”張起赫安慰張楠，遞給張楠一碗薑湯。

“你們相處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校長了，抓到那個幾人，堅決嚴肅處理。”教導主任說。

張起赫歎了口氣，說：“比佑好久不回我消息了，他彆在你們學校也要應付這些，我之前和他視頻的時候，看到他身上有傷...”

張楠也有點擔心，拿出手機，撥通比佑的視頻電話，

會接嗎，張起赫心裡擔心，畢竟比佑這幾天都不接他電話。

“喂。”比佑接通電話，視頻裡他戴著厚厚的帽子，鼻尖有點紅。

視頻裡傳出背景音，“晴晴，我們買這隻小狗吧，它看著很健康。”說話人是張媛媛。

“可以，很可愛。”比佑開心地笑著，小酒窩格外明顯。

“比佑！比佑！”張起赫見張楠不說話，著急地叫比佑的名字，把攝像頭轉向自己。

“張起赫！教導主任！”比佑驚喜地看著視頻裡的兩個人，這兩個人怎麼在一起，以前張起赫可是一見教導主任就要跑的搗蛋鬼啊。“你們怎麼在一起啊？”比佑問。

“比佑，你最近怎麼不接我的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張起赫責怪地說。

比佑戴著白色手套碰了碰攝像頭，笑著問：“放心，我能出什麼事？”

“你...怎麼和曆晴媽媽在一起？”張楠問。

比佑沒來得及說話，張媛媛擠到手機麵前，問：“是小楠嗎？我和晴晴在冬令營，你好久沒來看我了，最近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