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程胃痛，請了半天假，躺在家裡的大床上，曆程把手表放在耳邊，通過手表，他能聽見比佑的脈搏跳動。比佑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手表，這對手表能傳遞彼此的位置和脈搏跳動。

窗外大霧漫天，厚厚的雲層遮擋了本就微弱的太陽。

曆程的手機不斷震動，公司的消息、媽媽的電話，他一個也不想回。終於，手機震動半個小時，終於關機，房間回歸安靜，曆程知道比佑不會聯係他。

夜幕低垂，門鈴響了幾次，曆程沒有搭理，他知道門外的人不會是比佑。

6點，房門被打開，阿肯打開臥室的門，問：“少爺，你好點了嗎？我敲了幾次門，您都沒有反應，所以我...”

“滾。”曆程低聲說，沒有憤怒，隻是單純的心煩。

臥室大燈被打開。師傅走進門，喝道：“起來！裝什麼死？”

曆程起身坐起，胃痛讓他有些直不起腰，他用胳膊支起身子，嘴唇發白，皺著眉說：“我不學了，你找彆的徒弟吧。”

師傅把藥箱啪地一聲放在地上，問：“你當我是誰？說不學就能不學？”

曆程把枕頭豎起，背靠上去，勉強笑著說：“你算是個神醫，但是我不想學了。”

師傅走近曆程，猝不及防，甩了曆程一巴掌，罵道：“混賬！”

曆程摸了摸嘴角的血，覺得可笑，難道打他一巴掌就能讓他繼續學醫嗎，可笑！

“你笑什麼？”師傅問。

曆程搖了搖頭，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師傅怒喝道：“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學了，你走吧！”曆程狠厲地盯著師傅，毫不畏懼。

“有脾氣，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師傅又生氣又欣賞，坐在床邊，說：“感情雖有坎坷，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這幅樣子能解決問題嗎？”

“誰說我不能？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把他關起來。”曆程無所謂地說。

“彆逼我再扇你一次。”師傅勸誡。

“你走吧。”曆程下逐客令，“我隻忍你一次。”

“你們太小，分開一段時間對你們都好。而且如果你深愛一個人，你應該先學會放手。”師傅說。

“放屁！”，曆程握緊拳頭，為什麼比佑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邊？為什麼比佑不願意和他出國？

“好了，喝點藥，病好了和那個孩子好好告個彆，我陪你出國，你是我的傳承人。”

師傅開了一副藥，曆程喝下之後，不似之前那般疼痛，好像這服藥不僅可以醫治身體，還是醫治心理。

師傅守了曆程一夜，曆程早上一睜眼，師傅就靠在床邊的躺椅上。

曆程起身坐起，看了眼手表，已經上午九點。

“好點了沒？”師傅聽見響動，睜開眼睛問。

“嗯。”

“那就好，什麼時候出國？”

曆程搖了搖頭，說：“你先走吧，去哪裡留學、什麼時候去，我之後告訴你，出國手續我幫你辦。”

師傅欣慰的點頭，說：“好。”

曆程快速洗漱，找出摩托車鑰匙，戴上頭盔，一路飛馳，到達學校時，特優班正在上足球課，陽光照射在青色的草坪上，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戶外運動。

陳禮和看到曆程，和曆程揮手，手裡拿著一瓶飲料，和曆程每天買給比佑的是同一種。

“程哥，來踢球，兩人一組，熱熱身。”陳禮和說。

“你手裡拿的飲料是誰給的？”曆程問。

“嗨，我看比佑的窗台擺滿了飲料，就分給同學們了，程哥，你不會生氣吧？”陳禮和問。

班裡同學紛紛看向剛來操場的曆程。

曆程隻看著比佑，比佑似乎又瘦了，嘴唇微微發白，早上一定又沒吃飯。

曆程走向比佑，問：“我有話和你說。”

卓文山識趣地把腳下的足球踢給比佑，換到另一組。

體育老師催促大家繼續練習。

比佑和曆程互相傳球，見曆程臉色蒼白，比佑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去醫務室嗎？”

曆程把球傳向比佑，說：“韓飛的話我想過，我承認我有占有欲，但是我沒想過傷害你，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比佑頓住腳步，足球偏離方向，一直滾向足球場的最南邊。“我去撿球。”

曆程拉住比佑，問：“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感情？我隻是個你隨隨便便就可以拋棄的人嗎？”

比佑甩開曆程的手，說：“祝你留學一切順利。”他繼續向足球場最南邊走去，足球安靜地停在角落。

曆程一路跟著比佑，又開始胃疼，“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拋棄我？！”

曆程的聲音並不大，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但比佑看的出來曆程真的生氣了。“其實你隻是找個借口，對不對？”曆程的眼睛紅紅的，仿佛要哭的樣子。

看到曆程這麼慢難過，比佑偏過頭去，說：“對不起，我隻是個不重要的人，把我忘了吧。”

“我愛你，你感受不到嗎？”曆程聲音哽咽。

“對不起。”比佑撞開曆程，朝操場中心走去。

曆程捂著肚子靠著牆蹲下，“比佑，我恨你。”

比佑頓住腳步，一絲悲涼湧上心頭。

“程哥！你怎麼了？！”陳禮和見曆程有些不對勁，趕緊飛奔過來。

比佑回頭看向曆程，曆程倒在地上。比佑扔下足球，趕緊和陳禮和一起跑過去扶起曆程，曆程身體很燙，在發燒。

“給我，我來背著。”韓先禮也跑了過來，接過曆程，他最壯，可以毫不費力地背起曆程。

一群人簇擁著背著曆程的韓先禮往校醫室跑。

陳禮和看比佑落在後麵，催促道：“快走啊，愣著乾什麼。”

比佑搖搖頭，有這麼多人幫曆程，他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陳禮和失望地搖了搖頭，責怪道：“你配不上曆程。”

卓文山拍了拍比佑的背，安慰道：“彆聽他的，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你沒錯。”

“我們結束了。”比佑低聲說。

卓文山輕拍比佑的肩膀，想要減輕比佑的痛苦，他知道硬擠入一個自己本不屬於的階層是多麼痛苦，他深有感受，離開是正確的選擇，即使那張邀請函是曆程發來的，也應該拒絕。

比佑笑著表示自己沒事，眼睛裡卻是淚，

足球課後，比佑再沒見過曆程。曆程出國了，Beyous和LUVE公司在開發新的產品係列，新聞很多，不過曆程的新聞寥寥無幾，他仿佛消失了一般。隻有校園裡隨處還能聽到大家談論曆程。

期末考試結束，在張來、韓飛、程路明的幫助下，比佑月考全科通過及格線。程路明不像之前那樣冷漠，變回了之前親切的形象，像韓飛一樣時不時關心比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