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明天公司還有事情，我讓比佑先送我回家吧，我下次再帶比佑回來看您。”曆程說，想要結束這頓飯。

“好。”張媛媛沒有再留曆程和比佑。

曆程又看向顧妍，說：“妍妍，謝謝你來看我媽媽，我先走了。”

顧妍點了點頭，神色失落，有些戀戀不舍。

比佑和張媛媛和顧妍道了彆後，開車送曆程回公寓。

江水市的路有寬了許多，路兩邊都是燈帶裝飾，一一從行駛的車窗裡閃過，比佑猶豫再三，開口說：“曆程，看得出來，顧妍很喜歡你，也是個不錯的女孩。”

曆程點點頭，說：“是呀，她不了解我，所以會這樣，這麼多年我也試著找過女朋友，但是都沒成功，你知道為什麼嗎？”

比佑不解，像曆程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於是問：“為什麼？”

“我生病了。”

比佑頓了一下，心裡不自覺地擔憂起來，連呼吸都變快了，問：“怎麼回事？”

“我的胃病很嚴重，大概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曆程略微惆悵地說。

比佑猛地踩下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問：“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你去醫院看過了嗎？”

比佑的猛然刹車讓曆程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朝前栽去，還好係了安全帶。

比佑扶住曆程，擔憂地問：“你沒事吧，對不起...”

曆程穩了穩身子，無所謂地說：“還好，還活著。”

曆程半似玩笑的話讓比佑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持續了幾秒，接著比佑捂著臉沉默，然後身體微微抽搐，似有嗚咽的聲音。

曆程見比佑哭了，拍了拍比佑的背，說：“沒事，你不是總懷疑我不能愛你一輩子嗎？至少我現在證明了我這短暫的一輩子確實隻愛過你一個人，而且還是單戀。”曆程的語氣逐漸有些自嘲和悲涼。

比佑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問：“我們分開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想過愛上一個更好的人嗎？”

“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你讓我再去愛誰？”曆程問。

比佑沉默著，不可思議地看著曆程，眼睛裡的淚還是止不住的留。

曆程歎了口氣，說：“走吧，開車。”

比佑忍了忍情緒，重新發動車子，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曆程見比佑的眼淚還是一如從前那樣止也止不住，按住比佑的肩膀，說：“算了，你這樣開不了車，我來開車，你去副駕。”

比佑點了點頭，聽話地解下安全帶，和曆程換了座位。

曆程打開了車載音樂，音響裡先是一段海浪的聲音，然後熟悉的鋼琴聲響起，是周傑倫的《不能說的秘密》。

一路無言，到達公寓時，比佑跟著曆程上樓、開門。曆程先進了門，比佑站在門外，曆程打算關門，比佑擋住即將關閉的門，欲言又止地看向曆程。

“今天不回家了？”曆程問，“今天要留在這裡。”

比佑點點頭。

“可憐我？”曆程問。

“不是。”比佑搖搖頭，眼淚又忍不住留下來，“我想照顧你，可以嗎？”

曆程笑著搖搖頭，說：“算了，我不想難為你，我關門了。”

比佑上前一步，整個身體擋住要關閉的門，說：“我要照顧你！”

“憑什麼？為什麼？”曆程表情露出一絲生氣，質問道。

“我愛你。”比佑乾脆地說出這句話，沒有帶一絲猶豫。

“我愛你。”比佑又重複了一遍。

曆程愣在原地，問：“我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嗎？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來騙嗎？”

比佑見曆程不相信，一下撲進曆程的懷裡，墊腳吻上曆程。

“我愛你。”比佑再次輕輕呢喃。

房門自動關閉，人工智能聲音響起，“主人，歡迎回家。”突然的機械聲音讓兩個人都從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曆程終於妥協，對比佑說：“這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