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考結束了,他不用學文科了,而且他好像也對那女生沒繼續的意思,那找她乾嗎?
於鑫爻穿的也是校服,但他個高,T恤紮在褲子裡,外套敞開,脖頸上有水珠,彆有一種少年意氣的瀟灑感。
路過不少女生瞄他。
於鑫爻一時衝動,把她叫出來,可人到跟前,又支吾了:“沒什麼事,就是……”
“嗯?”孟水意很困,她隻想快點結束談話。
“那個男生,”於鑫爻想到方才目睹的場景,一狠心,一咬牙,問,“是你男朋友嗎?”
“啊?誰?”
“經常和你在一起的。”
“哦,高宴啊。”孟水意困糊塗了,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不是,我們就是朋友。”
笑一下侵占了男生整張臉,“不是就好。”
高宴不是她男朋友,他好什麼?孟水意感情方麵愚鈍,可他表現得太明顯了。
“你……”
“於叉叉,等下要打鈴了,還在文科班跟妹子聊天呢。”
幾個男生站著十幾步外,看他們在走廊上麵對麵地說話,笑得曖昧。
於鑫爻抬手跟同學揮了下,“我馬上,你先回去。”
他轉頭看向孟水意,她臉上有道淺紅痕跡,顯然是剛剛壓的,“孟水意,我想問你,高考完如果你沒……”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適合聊這個,我需要去趟洗手間。”
於鑫爻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告白居然胎死腹中,卻隻能眼睜睜看她離開。
孟水意感覺下腹一陣熱流,她迫切想換姨媽巾。
她回教室匆匆在書包裡拿了衛生巾和紙,去洗手間。每層都有男女洗手間,她換完,整個人都輕鬆了。
出來時,沒注意腳下的門檻,腳尖被絆住,直接往前撲。
去勢太猛,孟水意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眼前一花,人就趴在地上了。
於鑫爻本來想等孟水意出來,把話說完,結果看她摔了,拔足,衝過去扶她。
“沒事吧,摔到哪兒了?”
洗手間門口摔倒,臉丟完了,可孟水意顧不上,因為那一瞬間,她的腳腕痛得沒知覺了。
孟水意攀著他的手臂,小臉慘白慘白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生生忍著才沒掉下來,“等等等,我站不起來了。”
於鑫爻一把橫抱起她,“我送你去醫務室。”
“哇哦,公主抱哎。”
“彆瞎起哄。”於鑫爻抱著她,飛快跑下樓。
到醫務室,於鑫爻輕柔地將孟水意放到椅子上,叉著腰,氣喘籲籲地喊:“老……老師,她摔了……幫忙看一下。”
老師讓她脫掉鞋襪,扭了扭,又看腳踝,說:“就是扭傷了,你敷一下。”他用毛巾包著冰塊,遞給她。
鈴響了,孟水意說:“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先回去吧。”
“沒關係,我陪你,有什麼事我也好幫你。”
於鑫爻直接在她旁邊坐下了。
孟水意抿了抿唇,不好駁他好意。
老師又說:“同學,你叫你家長來接你吧,這兩天最好少走點路,周末在家裡好好休養。”
孟水意問:“一定要叫家長來接嗎?”
老師笑了,“你要是能忍住痛,當然也可以,不過你腿上也有傷,回家上藥比較好。”
她穿的牛仔褲,要麼脫,要麼剪開。
孟水意默了默,她當然不好意思當著兩個男性麵脫褲子。
收到孟水意短信時,柏舟和何無憂正坐在一家酒樓的包廂中,麵前擺的是日本Choya梅酒。
梅酒度數不高,口感純正酸甜,配幾份點心,是一頓不錯的上午茶。
剛提出柏舟同意見一麵,對方就說今天上午有空。
何無憂很重視,提前一個多小時,去柏舟家叫他,還叫他好好拾掇。
他覺得這是挽回柏舟的好時機,鬼知道他承的哪門子業,與其信這沒影的事,不如抓住當下。
柏舟思索不過半秒,當即起身,何無憂跟著抬頭,“怎麼了?”
“孟水意受傷了,我去學校接她。”
“不是,人快來了,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幫我談吧,也不是非見我不可。”柏舟很少以“路舟”的身份露麵,大多是何無憂替他。
“哎,關鍵是人家就是……”
要見你。
話沒說完,柏舟已經推門出了包廂。
何無憂悲憤地捶了下桌子,“行吧,打工的隻有收拾爛攤子的命。”
柏舟打車到七中,在門口問保安,醫務室在哪兒,他方向感極佳,很快找到。
距離孟水意給他發消息,不過才十幾分鐘,毛巾裹著的冰塊都沒化完。
“水意,怎麼了?”
柏舟走到她麵前,彎腰查看她的傷,敷冰塊似乎沒多大效果,那一塊還是紅腫起來。
他歎息般地說:“你怎麼回事?前些天才摔過。”
“小舅。”孟水意癟著嘴叫他,聽到他溫柔的聲線,一下想起孟家和,開了淚閘似的,眼淚啪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