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是他的護衛,有資格守護她的安全,可是他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身份。
她剛剛讓他回房間,他擅作主張等到她的護衛回來。
她應該知道他在門口,沒有讓他離開,應該是允許他守在門口。
式塵鬆了一口氣,這才動身回到了房間。
屋內的泊瓷注意到式塵離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口,她說:“他似乎注意到你回來了,山城。”
山城從泊瓷房間屏風的暗處走了出來。
他走到泊瓷所在的桌案前,單膝跪地,聲音如同夜風般薄涼:“式塵大人的武藝精湛,我的行蹤難以瞞過他。”
泊瓷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到山城的身前,山城低下頭。
泊瓷問:“你把給他殺了?”
“屬下不敢。”
山城最近都在調查這個霧善堂,扶安睿得到不少的信息,都是山城找人泄露出去的。
山城知道泊瓷想要利用霧善堂跟扶安睿產生交集。
如果他出手殺了霧善堂的堂主,可能會破壞泊瓷的計劃。
這種事,山城是萬萬不會做的。
“你身上有血腥味。”
泊瓷對氣味很敏感,尤其是血的味道。
山城低頭,剛剛他砍下那個人手臂的時候距離太近了,所以血濺落在他的身上。
“屬下斬了他的手臂。”
山城沒有準備隱瞞自己的主子。
主子的命令是決定的,雖然取對方的性命易如反掌,但他還是隻砍掉了那個男人的手臂。
當他舉起手臂對泊瓷放暗器的那一刻。
山城就決定要砍掉那隻手。
“山城。”
泊瓷低聲說:“你跟弦隱學不到好,現在也學會找我命令的空子了。”
山城呼吸一頓,低頭說:“下屬願意領罰。”
“下去吧,等回去我罰你抄書。”
山城頓時覺得頭大,這個抄書還不如直接給他一頓刑罰。
隻能說泊瓷身為他的主子,一向知道他們這些下屬的弱點。
“謝…主子。”
這個處罰讓山城覺得萬分難受,可他還是得感謝主子的寬容。
等到山城離開之後,泊瓷走向窗邊,她推開窗戶仰望向夜空。
星辰閃動。
明亮的星辰都在原位沒有動。
看來一切都依然處於暴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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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後院是馬車停放的地方,一牆之隔就是馬廄,根本沒有可以見麵會談的地方。
聽到掌櫃這麼說,扶安睿看向許席一說:“你聽到沒,當時白姑娘的下屬提議去他的房間,肯定是知道後院的情況。”
許席一沒說話,他也不是馬夫,也不知道酒樓後院是這個情況。
許席一開口問掌櫃:“你們這裡有庭院麼,適合會客的地方。”
“回大人,我們酒樓的頂樓有觀景間,要會客的話可以去頂樓。”
“那就去頂樓,在去之前,我要檢查一下。”
聽到許席一這樣說,扶安睿睨了他一眼說:“不愧是大哥的護衛,真是夠謹慎。”
“小世子,你在這間酒樓的消息,估計已經傳出去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許席一沉聲說:“防止有人彆有用心。”
“行,你去查。”
扶安睿笑眯眯地說:“我去邀請白姑娘。”
扶安睿步伐輕快的往樓上去,到了泊瓷所在的樓層,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式塵。
扶安睿不僅感慨了一下這個護衛真的是儘職儘責,話少,武功還好。
他注意式塵的視線已經鎖定自己了。
真的是很敏銳。
扶安睿心中一邊感慨著,一邊走到了式塵的麵前。
“公子,我安排了酒樓的頂樓,那裡是風景不錯的觀景間,所以來邀請白姑娘。”
式塵沒說話,轉身敲了敲泊瓷房間的門。
房間很傳來泊瓷的聲音:“世子大人有心了,請告知會麵的時間。”
“我隨時都有時間,白姑娘。”
“那我現在上去。”
泊瓷說完,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間門。
現在門口的扶安睿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泊瓷今天穿著一身竹青色的長裙,色調樸素卻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優雅而沉穩。
她沒有戴帷帽,這是扶安睿第一次見到她的臉。
他慌張移開了視線,隻覺得臉頰在發燙。
白姑娘很美麗。
扶安睿一直是這麼認為她很漂亮。
可是她的容顏超乎了他腦海中對美麗的認知。
他覺得她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
包括哥哥喜歡的人,那位被譽為天仙之姿的國師都不一定有她美麗。
萬般色彩流連在她的裙擺,都會被她賦予彆樣的美麗。
“主子,帷帽!”
弦隱從後麵跑過來,將帷帽戴在了泊瓷的頭上,“去赴約也要先把藥吃了。”
“吃藥?!”
扶安睿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
“白姑娘,你昨天難道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