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黑土館打訓練賽的前一天,知道克裡斯和財前曾經過往的禦幸私底下找到他,希望能勸說克裡斯上場,也算是圓了這對同病相憐的好友在高中對決的約定。
可聽到他的建議的克裡斯,隻是神色平淡地一口回絕了,還提醒禦幸,身為正捕手應該把目光多放在投手身上,不要在他這種戰力外的閒人身上浪費時間。
禦幸最後是咬緊後槽牙,握著拳頭,自惱卻又非常無力地從克裡斯的宿舍離開的。
這位他最敬佩的前輩,自己卻沒有能力把他從黯淡不見天日的低穀中拉出來。
6月3日,青道二軍和黑土館的訓練賽,最終上場的投手是東條、金田和川島,在克裡斯沒有出戰的情況下,他的好友財前也沒上場。
這場二軍的訓練賽,很平淡地以7:6的微弱優勢勝利了。訓練賽結束後不久,就到了宣布最後兩個進入一軍人選的時候。
不出禦幸的意料,片崗監督把一軍最後的兩個名額給了春市和東條。一個是打擊能力不錯的即戰力,另一個是加深青道投手板凳深度的潛力投手。
不過,這位出身全國前四強隊伍的一年級投手,似乎還沒從紅白賽的陰影中走出來,拿到代表著一軍正選的最後一個名額時,他自己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看來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呢,得想個辦法讓他儘快振作起來,不然夏天就麻煩了。離開的路上,禦幸頭疼地想。
還有降穀那家夥。
不知道是不是缺少競爭對手的原因,訓練的時候他一直提不起勁來,讓他跑步鍛煉體能還有練習指叉球,可都一個多月過去了,全被他家夥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每次問起他就裝睡,也就隻有找自己接球的時候稍微積極一點。
總感覺自己在那家夥的眼裡就像個人形手套呢。
禦幸也嘗試過像之前激勵澤村和降穀他們那樣,用一年後的王牌背號爭奪,以及夏天誰能占據投手丘更長時間來挑動降穀和東條兩個一年級投手的好勝心,可惜,失敗了。
降穀那家夥倒是短暫地“燃”了一段時間,可發現競爭對手完全不接招後,他又恢複了之前那種迷糊的閒魚狀態。
至於東條,他在紅白賽上受打擊的自信心,在見識了降穀恐怖的球速和球威後,似乎……更嚴重了,完全沒有了競爭王牌和獨占投手丘的想法。
在克裡斯前輩的提醒下,禦幸連忙終止了這種不恰當的激勵方式,並懊悔地用了好幾天的時間讓東條走出來。
過往經驗害死人呀,自己還是不夠成熟。
寧靜的夜晚,禦幸苦笑著坐在書桌前,熬夜看完了近期幾位投手上場比賽的所有記分冊,為每個人製定了一份專屬的投捕相處手冊。
一點點慢慢來吧,希望在夏天到來前還來得及。
時間步入六月,又到了青道每年魔鬼般的夏季集訓,這段時間天氣也越來越熱了起來。
就在禦幸和倉持頭疼地根據過往的經驗,嘗試一點點改變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那是集訓的第三天,協助著投手們完成練習的克裡斯忽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驚慌失措的眾人在片崗的指揮下,迅速架著克裡斯來到了樋口醫生那裡。
幸運的是,經檢查,克裡斯沒什麼問題,人也很快醒來了。就在大家鬆了口氣,以為他隻是單純中暑暈過去時,倉持卻敏銳地察覺到克裡斯的異樣。
當晚回到宿舍後,倉持找機會單獨把克裡斯約了出來,帶著他來到了僻靜隱秘的堤岸上。他們到時,收到倉持短信的禦幸已經等在那了。
看到和倉持並肩走來的克裡斯,禦幸的表情明顯變了,他茫然地看著克裡斯,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有了一些猜測,倉持表現得倒是鎮定很多。他平靜地看向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的克裡斯,“克裡斯前輩,你現在心裡應該有很多疑問吧,我和禦幸或許能幫你解答。”
聞言,克裡斯緩緩抬頭,露出那雙空洞又迷茫的雙眼。
“這裡是夢境嗎?”
向克裡斯詳細解釋了平行時空的概念後,倉持、禦幸兩人又把他們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跟克裡斯互通了一番。
“平行時空裡的人和事都和我們原來的世界一樣,隻要我們不做太大的變動,後續的發展應該也是一樣的。”說到這,倉持停頓了一下,“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這個世界的澤村,他沒來青道。”
“澤村……”
這個名字像是喚醒了克裡斯的某些記憶,他忽然痛苦地蹲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禦幸和倉持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剛才暈倒的後遺症,連忙伸手準備去扶他,但克裡斯接下來的話徹底擾亂了他們的心緒。
“澤村……這個世界的澤村,他……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