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澤村沒有來青道的世界,代替他最終和小湊春市一起進入二軍的,是來自鬆方少棒隊的東條秀明。
雖然在紅白賽中他的表現並不怎麼理想,和降穀一球驚豔眾人的亮眼表現更是沒法比,但青道目前缺少可用投手的緊急情況下,片崗思考再三,還是把潛力更大的東條提了上來,並把他交給了克裡斯。
禦幸對東條還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當初陪著澤村練習變速球的時候,他站在旁邊隻看了一遍就成功投出了變速球,可見他在棒球上的天賦非常高。禦幸打算等他的投球姿勢再穩定一點並升上一軍後,直接教他變速球。
經驗豐富、變化球犀利的丹波前輩,控球不錯的阿憲,擁有很強三振能力超高速直球的降穀,再加上能投變速球的東條,憑借著這四名投手,應該能闖過夏季賽的重重關卡……吧。
八強戰就要遇到藥師了,想到轟雷市那爆發力很強,能輕鬆摧毀投手心理防線的恐怖氣勢,禦幸緊鎖眉關心中升起一絲無力感。
青道和藥師也打過好幾場比賽,正是親自感受過這位可怕打者施加給投手的恐怖威壓,他才對現在的情況產生了無力感。
丹波前輩和阿憲都不是心理強大的人,遇到像轟雷市這樣的強力打者很容易被打爆,東條現在也還沒從紅白賽的陰影中走出來,心理素質似乎也並不強悍。
至於降穀,他雖然因為天然呆的性格不太會害怕對上轟雷市,但他糟糕的控球和體力,麵對擁有恐怖長打能力的轟雷士以及關鍵時刻爆發能力很強的藥師ACE真田俊平,他最多隻能堅持一輪打線。
雖然有了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後,自己立刻根據以往的經驗調整了降穀的訓練計劃,試圖讓他儘快提升控球和適應東京炎熱的氣溫,但距離夏天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能改變多少,他心裡也沒底。
那次和藥師的八強戰,青道本就贏得驚險,這次再對上,他們這邊能用的牌變了,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如果沿用另一個世界的繼投策略,一旦中途任何一個投手出現意外,一定會被藥師抓住機會撕開裂口,將氣勢一口延續下去的。
禦幸低頭沉思著,能壓製藥師打線的投球能力,強悍的心理素質,敢於和轟雷市這樣的打者正麵較量的勇氣,如果……
“喂,禦幸,你發什麼呆呢?”屁股被人用熟悉的方式輕輕踹了一腳,禦幸扭頭看過去,倉持正抬著下巴朝某個方向指了一下,“呀哈哈哈!監督剛剛看了你好幾眼,小心一會訓練結束被留下來單獨罰練!”
“不會有這種可能的。”禦幸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屁股回擊到,“看你的黑眼圈這麼重,怎麼,獵豹大人駕馭不了自己這副年輕了一歲的身體?”
“吵死了你!”倉持齜牙瞪著他,“還不是竹本晚上睡覺打呼跟雷一樣太吵了。明明之前跟……那個笨蛋一屋的時候,他每天晚上說夢話我照樣睡得很香,真是奇怪了。”
估計是提到舊人心情受到了影響,倉持嘀咕著一個人走到旁邊揮棒去了。
就知道他沒這麼容易看開。
禦幸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心裡的擔憂暫且放到一邊,繼續認真地練習起了揮棒。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因為有各位可靠的前輩們頂在前麵,自己就任性起來。既然投手陣不夠穩定,那打線的得分能力就需要繼續加強,直到成為讓投手們安心的依靠。
“辛苦了。”
“前輩,辛苦了。”
聽見不遠處的聲音,兩人順勢望過去,果然看見了克裡斯早退離開的背影。
“克裡斯前輩……”
已經習慣了恢複活力後那個溫柔愛笑,偶爾還會打趣的克裡斯前輩,陡然再看到現在這個眼神中毫無神采,好像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的前輩,禦幸和倉持兩人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於是,就在兩天前,兩人一衝動攔下了準備去訓練中心做康複治療的克裡斯前輩,打算模仿另一個世界某個笨蛋曾經的做法,嘗試讓克裡斯前輩振作起來。
可這兩個人都是心裡想法一大堆,話到嘴邊卻像鋸了嘴的葫蘆怎麼也說不出來的性格,兩個人和克裡斯對視了半天,心裡早就打好的草稿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最後隻能狼狽地說了聲“辛苦了”,目送著克裡斯木然地離開。
之後的兩天,兩人還厚著臉皮嘗試了每天早上準時向克裡斯問好,吃飯的時候主動幫他打飯添菜洗盤子,泡澡的時候提出幫對方搓背等,但都被克裡斯爽快地拒絕了,並得到一句“你們兩個先發隊員不要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好惡心。”
惡心??!
惡友組頓時感覺受到一萬點暴擊,接連萎靡了好幾日。
而默默圍觀了兩天的吃瓜群眾們,留下了感激涕零終於解脫了的激動淚水。
廢話,任誰被迫看了兩天放蕩不羈的浪人/不良忽然金盆洗手,放下嘴毒刀劍收起隨時踢出的飛腿,像十佳模範家庭主婦一樣一心一意精心伺候彆人,第一反應都是地球下一秒是不是要毀滅了?日本該不會要被海水淹沒了吧?不然這兩個性格惡劣獨來獨往的家夥,為什麼會做出這麼違背人設的事來?!
吃瓜群眾們的心聲,兩位當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還頭疼於寫滿了整張紙的待解決危機。忙活了老半天,根本就一點進展也沒有嘛!
可惡!如果他們能像那個家夥一樣,毫無顧忌地把心裡話說出來就好了。
看著克裡斯再次走遠的身影,兩人揮棒的力度更大了。
時間一天天流逝著,夏天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