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 親完就跑(1 / 2)

懷裡的人兩頰酡紅,唇瓣微微嘟起,帶著柔軟的光澤。一雙眼半闔不闔,眉頭時不時蹙起。

玄應笑看著她,輕歎了口氣。那酒壺她見了,並不大,時舟隻喝了一半,就已醉得不省人事。

深秋天黑得早,此時月爬上樹梢,枯黃的葉隨山風一陣陣飄下,落在腳下。

玄應打橫抱著時舟,把腳步放得很慢,皎潔的清光照了她們一路。

回到後山,玄應把時舟放在床榻,起身想去點燈,找了一圈才發現屋裡連燈台都沒有。她眉眼柔下來,取出夜明珠,坐在一旁看她。

時舟睡得不算安靜,醉了還不忘摸索枕頭抱在懷裡,身上的被子也被踢開。

約莫是不舒服了。玄應想過要不要替她解下外袍,又怕她醒來知道後介懷,便什麼都沒有做,隻靜靜望著她。

這也是玄應對自己為數不多的貪心。

不知坐了多久,玄應俯下身,再次替時舟蓋好被褥,正準備離開,脖子被猛地勾住,沒有防備,失力倒在了床上。

短短一瞬,來不及玄應反應,時舟咬上了她的唇。

是咬,上唇被時舟銜了一小塊,咬得並不很用力,玄應的唇角泛起酥麻。

時舟依舊閉著眼。

兩人身體隔了枕頭,臉貼在一處,身下的人呼吸平穩,更襯得玄應氣息紊亂。

屋內並不算明亮,夜明珠幽藍的光影裡,紅色漫上玄應的耳垂和臉頰,頭頂也顯露出異樣。

如果摔倒的那一刻是猝不及防,那現在就是玄應的自我放縱。

她什麼都不做,被動承受。

時舟的唇很軟,還殘留著醇香,像浸在酒裡的雲朵。

箍在她後頸手往上,雙手握住了玄應頭頂冒出的龍角,玄應眼睫顫動,極力克製滋生出的欲望,掙脫了時舟的禁錮。

她關上了門,在躁動的心跳聲裡落荒而逃。

時舟醒來時,身上還穿著外衣,有些淩亂。

她揉了揉太陽穴,想起昨天和宋雅樂喝酒來著,然後…忘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宋雅樂把她丟床上就不管了。

時舟起身,將床邊摔倒的凳子扶起,自己靠在了窗邊。

水源源不斷落入寒潭,山間空寂,偶爾聽到鳥鳴。這樣的場景,她過去隻在千百年前古人的遊記裡見過,的確清幽養心。

許久,她深深呼一口氣。

她關上了窗,將謄抄好的幾本書裝進乾坤袋,拿出夜明珠放在書案上,又把青璿希音兩把劍放回劍架。

做完這些,她掏出懷中的玉牌,定定看了會,也輕輕放在了書案上。

天灰蒙蒙的,隱約可見山頭的微光。她在這呆了一年多,生物鐘都自我適應了,每天天不亮能自然醒。

時舟照常前往主峰上課,照常與師兄師姐插科打諢,交流功課。

夜幕降臨,登雲宗的人安睡,時舟離開得無聲無息。

她已經找到了回去的陣法,隻差布陣的靈器,書有記載,它們散布在東洲。

時舟想,如果順利的話,正好能順道去晉安城看望秦羽若。當然,不順利也是要去蹭飯的。

她已至辟穀期,但仍然改不了一日三餐的習慣,每到飯點都要找地方落腳吃飯。

作為一個該享受就絕不委屈自己的人,餐餐不重樣地體驗當地美食,買兩身看起來普通但賊貴的衣服,一張麵具,一把店主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靈劍,三五天下來,錢袋捉襟見肘。

改是改不了的,作為南方人,修界的乾糧她實在吃不慣,而且每天睡覺她總不可能露宿野外。

得搞錢。時舟這樣想,照她這個敗家子的速度,恐怕撐不到東洲,就餓死在了路上。

“聽說昨兒劉府又趕出來一個。”

“見怪不怪,他家那女兒,病了幾年。名醫術士請遍了,錢也花了,不還是神誌不清的。”

喝一口湯,時舟側著耳朵聽隔壁聊天。吃飯的地,最容易聽到些八卦,時舟常以此為樂,什麼哪家出了修士,哪家有人在東洲做了大官,誰和誰的小姨子偷.情,一個比一個勁爆。

“他們家倒不稀得這幾個錢,倒是這病,真蹊蹺。”

“蹊蹺啥,怕不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嫁不出去咯。不過要是劉家嫁妝豐厚些,我倒也,嘿嘿嘿...”

說話的男子粗俗地笑出了聲,旁的幾人打趣,笑啐他癡心妄想,但看表情,都不乏有此暢想。

時舟斜掃一眼,心說果然。那男子粗布麻衣,矮矮搓搓的,尖耳猴腮,長著一副市儈麵相,沒吃完的麵餅屑沾在嘴邊,笑得淫.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