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 親完就跑(2 / 2)

時舟沉著臉,白一眼這人,嘴裡爆了句粗口。什麼人啊,也不拿鏡子好好看看自己這寒磣樣。

隔壁桌的人笑聲突然停下,看向自言自語的時舟。

時舟冷笑一聲,低頭繼續吃飯。他們要是能聽懂算她輸。

沒看出什麼異常,他們又接著聊了起來。

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劉家富甲一方,劉家老爺年近半百才得一女,前兩年突然染上病,求治無方。

奇怪的是染了病,請的卻是江湖術士居多。

可能不是病,時舟想,小說裡這種情況,大概率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好歹在五洲第一宗門的登雲宗進修過一年多,或許自己能試一試,成了皆大歡喜,救人的同時還能搞到錢,如果解決不了就不收錢,時舟下定決心。

結賬離開,一路問了幾個人,很容易找到劉宅的位置。

一麵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高牆,和西彌城城主府不一樣,瓦頂呈深灰色,台階灰白,和道路上黃土的顏色形成對比。

時舟站在不遠處,見漆黑的兩扇大門緊閉著,不一會,半扇門緩緩打開,有小廝推搡著人出來。

年幼的小廝不客氣啐道:“呸,江湖騙子。”

那道士撿起被扔到地上的拂塵,強行辯解道:“貧道隻是一時失手,再給貧道一次機會,定能根治劉家千金。”

另一個年長些的小廝,不耐煩揮揮手,“招搖撞騙的,這次算你運氣好。沒把你腿打斷,就當為我們小姐積福,還不快走,彆在這礙人眼。”

時舟看一眼自己的腿…這,治不好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門被關上,時舟湊近,拍了拍道士的肩。

道士慌忙回頭,打量時舟一眼,才鎮定下來,“你是?”

“道友,道友。”時舟賠笑道。

她甕著嗓子,帶了麵具,隻露出半張臉,加上一身男裝,不細看看不出她是女子。

她遞上一顆靈石,“我是三清觀的外門弟子,這才沒穿道服。”

道士掂了掂靈石,臉上明媚起來,撫須點頭:“好說好說,想打聽什麼?”

時舟故作不解,好奇問道:“我聽說這劉家的小姐得了怪病,聽不少人提起,都是一張嘴一個說辭。道友親自診過劉家小姐,可記得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病要靠醫士治,能讓我們登堂入室,自然不是藥石能解決的。”那道士晃了晃腦袋,伸出手,“更多的,一顆靈石可不夠。”

時舟內心給他翻了個大白眼,他剛剛說的但凡動點腦子都能猜出來,咬文嚼字還把成語用錯了。

但事先又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時舟咬咬牙,又拿出三顆靈石遞到他手上,皮笑肉不笑應和道:“這是自然。”

大致了解到情況,時舟叩開了劉宅大門,被開門小廝領著去正院,熟練的操作,看起來是習慣了。

七繞八拐到了主院,接待她的老人看上去六七十歲,脊背有些彎曲,頭發斑白,慈祥的臉上爬滿皺紋,白胡須稀稀拉拉,聲音顯得很蒼老。

若不是身旁人對他恭敬喊老爺,時舟是不會把他和彆人口中五十多的劉老爺聯係到一起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時舟心中同情,實話實說道:“我尚未看過小姐的病情,隻能說儘全力一試。”

她這身打扮在他們看來本就不算靠譜,又說出這番話,一旁的管家麵露猶豫:“老爺,這...”

劉老爺愁眉緊鎖,話語裡仍留了一絲期盼:“我看比那些誇下海口的江湖騙子可信。試一試,萬一這個就能治好歡兒呢?”

這明理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治不好人就要打斷腿的做派。

婢女領時舟去後院閨房,一開門,香氣撲麵而來。時舟蹙眉,初聞還好,多待一會混合的香味讓人略感不適。

屋內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了時舟一人。時舟心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劉老爺心有點大。

手裡捏著兩張符篆,時舟屏息,輕步靠近。

入門是外間,四個角落各擺放了一盆蘭草,一應家具齊全,精雕細刻,表麵細膩潤澤,靠近能聞到雋永清香。

外麵書架擺滿了書,格調雅致,時舟心裡剛誇這家人有涵養,入內間時,卻呼吸一窒。

牆上,桌上,甚至床上地上,都擺滿了畫,尤以人像居多,類似仕女圖,身體纖細修長,但無一不是麵部表情扭曲,十分詭異。

時舟咽了咽喉,又掏出幾張防身符篆,在心裡默念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她環視四周,空蕩蕩的,卻不見劉家小姐的人。

她正想回頭,肩膀被輕輕捏了一下,氣息灑在後頸,登時大腦一片空白。

“我對你這麼好,為什麼要離開我?”嬌嬌軟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