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 我那負心情郎(2 / 2)

直到劉家小姐麵色一點點恢複血色,她才放下發酸的手,鬆了口氣,成了。

沒多久,女子睜眼醒來,眼神不複之前的掙紮痛苦,隻是迷茫地看向她麵前的時舟。

時舟也在觀察她的情況,兩個人視線相撞。

女子眨眨眼,隨後偏了偏微紅的臉。

哦,時舟想起現在自己是“男子”,在閨房,還盯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確實是…孟浪。

說不定被誤會成登徒子了,時舟彎了彎唇,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她扶了扶麵具,收了陣,起身退出去,衝門外的劉老爺點點頭,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女二人敘舊。

時舟倚在門外,聽到裡頭的號哭聲讓人動容。

挺不容易的。

妻子生女難產而亡,劉家老爺沒續娶,一個人拉扯女兒長大。誰能想到橫生意外,女兒失去神智。

兩年多,他寧可被人指點,也沒放棄一線機會,堅持替她尋找救治的辦法。

難得啊。時舟笑了笑,隨管家去廂房休息。

次日,劉府在城內開棚施粥,請了當地最有名的廚子為時舟設宴。

一桌滿滿當當的宴席,隻坐了他們三個人。

道謝的話自然是少不了,劉家老爺也爽快,準備了兩箱靈石、兩箱銀兩作為謝禮。

時舟不客氣收下了,把一開始的疑惑問出口:“初來乍到,劉老爺敢讓我去小姐閨房,可是為了試探?”

“隻是劉老爺就不怕遇到歹人嗎?畢竟小姐隻是個弱女子。”

劉老爺笑吟吟舉杯敬酒,“這杯,為輕待道長賠罪。”

時舟擺擺手並不介意,情理之中的事。

他又道:“我觀您雙目澄澈清明,眉宇間有正氣,便對您的話相信了三分。”

時舟下意識摸了摸眉頭,引來父女倆的低笑。

“不知道長年芳幾何啊?”

這話問的,時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還是回答:“二十有一。”

劉老爺替時舟倒茶,“二十一啊,這年紀在我們這,孩子都能走路了。但也不全是,還是有像道長一樣以救人為先,四處雲遊的。”

時舟點頭說是。

“小女今年二八芳華,因病拖著,一直不曾婚配。”劉家小姐低下了頭,雙手環著茶杯慢慢轉動。

時舟這才嗅到不對勁,怎麼越聽越像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橋段呢?

她反應過來剛剛被套話了,不曾婚配,還是道門俗家弟子,兩條路都被自己堵死了。

到底一直待在大學校園和登雲宗的象牙塔,沒經過社會的毒打。

“小女醒來,為道長風姿折服,道長可願意再成一樁美事?”劉老爺最後問出口。

且不說年齡差那麼多,她對劉小姐沒感覺,性彆也對不上啊。

時舟連連搖頭,見到劉小姐受傷的眼神,忙解釋:“實不相瞞,我是女子。”

她將麵具摘下,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臉,表情略顯尷尬。

當著麵直接拒絕太打擊人,原本男裝就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真麵目示人也是為了減少麻煩。

誰知兩人並不驚訝,劉小姐抬眼,雙目含情望著時舟。劉老爺拍掌,“甚好!”

?時舟大為迷惑,好什麼?

“小女歡兒,喜愛的便是女子。”他解釋道。

所以…?他們是早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了?

時舟驚得說不出話,一時不知道是驚訝自己被看穿,還是劉家小姐喜歡女子。

“我…你們一開始就…”所以才不怕她一個人和劉小姐共處一室?

劉老爺點頭,誠心道:“歡兒屋內的畫像,耳下都有一顆痣,第一眼見道長,我便注意到了,這才…想讓您試一試。”

時舟摸到自己耳下的痣,但是位置對不上啊。

“那,小姐提到的小將軍?”

“也是女子。”

時舟大為震撼。難怪她會覺得自己和小將軍像,都是女扮男裝,耳下有痣。

上下打量一眼自己,沒想到這麼容易露餡,草率了。

“不知道長意下”

“不行。”時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一直不曾婚配,是因心有所屬。”

“那人在晉安城被迷了眼,轉頭就忘了在老家苦苦守候的我。這次去東洲,便是想找那負心情郎要個說法。”

“劉老爺美意我心領了,小姐往後定會遇到更合適的人。”

好在劉老爺並未勉強,歎幾口氣,惋惜道:“那便祝恩人得償所願。”

時舟心裡懸著的石頭落地,舉杯道:“多謝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