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行了吧。”宋雅樂瞪她一眼,能屈能伸。
時舟繼續說:“你來晉安城的路上想要乾什麼,就是我想讓你來做的事。”
為了秦羽若的幸福生活,時舟覺得自己真是煞費苦心。
“你也想讓我搶婚?”
她一本正經的語氣,讓時舟嗆到,咳了幾句。
緩了緩,她疑問道:“你不是最守禮嗎?食不言寢不語,還有先前,隻要師長在場,你都能忍住不譏諷我。怎麼還能想到搶婚…”
宋雅樂冷哼著轉過頭,不情不願道:“大概是因為見你,隻要不要臉一點,玄應君都能追到手。”
!什麼啊,明明就是,玄應君對她窮追猛打嘛。而且,時舟抬頭仰望天,小小傲嬌了一下,還不算追到手了呢。
“你說是就是。反正秦羽若喜不喜歡你還不一定。”時舟趕緊雙手抱頭,在她打過來之前接話,“我教你怎麼做。”
宋雅樂收回手,站直,“你說。”
時舟嘿嘿一笑,雖然實戰經驗為零,但她自信自己的理論知識夠豐富。
“首先父母之命。你利用西彌城女公子的身份,要常登門拜訪,記得投其所好送伴手禮,不必貴重,但一定要用心。”
“其次你要要設法,讓秦羽若的父母知道他們屬意那人的斑斑劣跡。”
“最後,你要同秦羽若說你可以幫她,但最好彆立即表明心意。若她答應你,我再教你往後怎麼做。”
宋雅樂:“若她不答應呢?”
時舟故作深思,手指輕敲木杆,“若不答應,有前兩條在,她的父母應該會再為她物色好一些男子吧?”
“時舟!你!”
“有門當戶對的前提在”,時舟笑嘻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相信我。”
宋雅樂說做就做,出門購置禮品。時舟托著下巴看她下樓,不得不誇誇自己,拉媒保纖,還能兩邊一起幫。
“阿舟好手段。”玄應站在她身側,話語中聽不出是誇是貶。
哈哈哈,又被聽到了,就不該在走廊和宋雅樂談這些。這下顯得她是故意裝傻出逃,好讓師姐追著自己跑。
時舟乖乖靠過去,拉了拉玄應的衣袖,強行解釋:“對心悅之人用些小手段,應該,無傷大雅吧?”
玄應勾了勾她的手指,握住,“可你從未對我用過。”
時舟輕笑,伴隨著肩膀微微抖動。真沒想到玄應君糾結的是這個,哪有人上趕著想被用手段啊?
“那我這樣,像不像欲擒故縱?”
玄應眉梢帶著笑意,反問她:“那接下來,你還打算縱幾次?”
時舟鼓起嘴,不說話。
聽到問出這句話時,其實心裡下意識慌了一陣。她偏頭,望著玄應的側臉。
眼前人亦是心上人,她像獨一無二的榫,完美契合時舟為愛情鑿刻的卯眼。
不想分開的念頭來得洶湧。
玄應感受到她的低落,回身抱住她,手輕拍她的背,“我知你有自己的擔憂,不想說不能說,都無妨。”
“我們也不是欲擒故縱,是願者上鉤。”
時舟下巴抵著她的肩,臉靠著她的側頸,在她耳邊問:“誰是魚?”
玄應唇角浮動,望著遠處,“你我都是。”
很久以後,時舟回過頭看,才發現這句“你我都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宋雅樂依照禮數提前遞了拜帖,準備完禮品回到客棧,已是下午。
又一日,等到公主府的答複,宋雅樂拉上時舟一起去公主府。恰逢宗門密音玄應,她有要事,便沒和她們同行。
“西洲名號挺好使的啊。”
“的確如此。”宋雅樂語氣沉重了些,“三百年前,西彌城為抵禦魔族幾乎覆滅,五洲因此對西洲宋氏敬仰有加。”
那時她尚未出生,但身為城主的女兒,她學五洲史遠比修煉來得早。她知道西彌城關係蒼生,也知道西洲人才凋敝,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庸碌。
記得第一次見秦羽若,被她笑著問,“你累不累啊?”
當時她沉默著沒有回答,卻在不知不覺中對一眼看穿她的人上了心。
可惜她不善言辭,將人推得越來越遠。
“並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更因為活下來的人,譬如你的父親宋城主,譬如未來的你,仍舊會守護兩儀門,守護五洲。”
時舟笑了笑,把氣氛拉回來,“如此一來,你成功的機會大很多。”
宋雅樂舒一口氣,“借你吉言。”
待人接物都是宋雅樂在做,時舟隻需跟著她,入座後,時舟才有空觀察秦羽若的母親,東洲王室的長公主。
雍容華貴,舉止端莊,雖是長輩,對她們卻並不輕視,言語中讓人倍感親和。
三人多談及秦羽若在宗門的事,長公主時不時勾起笑容,真心實意不似作假。
時舟覺得,秦羽若的性格應該很大一部分承自她的母親。所以她很難想通,這樣一位母親,怎麼會屬意秦羽若口中那般嫌棄的男子?
沒過多久,院中傳來一聲,“姑母!我帶鄭琅來了。”
冤家路窄。
四個人在正堂迎麵撞見,宋雅樂儘量保持平靜,時舟暗瞟,無意中見長公主的眉頭蹙起,一瞬後又恢複原樣。
“你們去後院,想來阿允見到你們會很高興。”
說完讓人領著她們下去。
經過楚鳴時,他意味不明笑了笑,聲音壓得很低,剛好能讓她們聽見。
“現在知道了吧,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