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分心,她聞到了玄應身上淺淡的沉木香。
“阿舟。”玄應下巴抵在她的發梢,嗓音溫柔,語氣像在哄小孩,“乖一些。”
明明是她先動的手,怎麼還倒打一耙?時舟心裡抱怨,選擇性忘記了是她自己先動的嘴。
不論如何,時舟偏不想如她的願,遊魚般從玄應懷裡滑下,耳朵伏在她的胸.口。
玄應手空了,但留在原處沒有動作。時舟聽到了她漸快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將喜歡訴說得分明。
雙臂環住玄應的細腰,溫熱的指尖繞過衣服下擺,停在玄應的腰窩,輕輕拍著鼓點節奏,紅唇隨之遊弋在山峰周圍,在鼓點起時靠近,在鼓點落時遠離。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她輕抿住了峰頂的一點茱萸。
玄應眼神晦暗不明,暗含的愛意掩藏在夜色中,在時舟加重力度時,她呼吸急速加重,頭上的龍角冒出了尖。
時舟仰起頭,滿心想要觀察她喜歡又忍耐的表情。玄應卻怕被她看到突兀的龍角,匆忙間抬手,按著她的後腦把她的頭往下壓,正正好把自己再次送入她的口中。
時舟理所當然地享用,離開時親了親,又“嗬嗬嗬”地笑出了聲,哈出一口熱氣,故意問:“玄應君,到底是誰不乖?”
“阿舟。”玄應沒回,緩了會,雙手把她撈上來,狠狠親了一陣,將她抱得更緊,此時聲音啞了些,“明日還有正事要辦。”
時舟依偎在她懷裡,輕輕喘.息,剛剛的玄應君實在霸道,將她的氣息幾乎要掠奪走,讓人招架不住。但時舟並不覺得自己虧了,反而很喜歡,不一樣的玄應。
既然有正事,時舟沒再鬨她,就著現下的姿勢閉眼睡覺。玄應啄一口她的額角,無聲笑了笑,摟抱著她睡了過去。
第二日,玄應醒得比時舟早,感覺到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但她沒有動作,保持醒來時的姿勢,靜靜望著還在睡的時舟。
時舟迷糊著眼醒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她自己的手,放在玄應的胸.上。愣了愣,她抬眼,正好撞進玄應的笑眸中。
“女朋友,早啊。”
這話從玄應嘴裡說出來,時舟還花了幾秒反應,自己的確沒離開修界。
而她的語氣太自然,自然到好像忽視了時舟的手的位置,又或許,她把這件事歸入了她們的日常。
於是時舟沒有移開手,縮進她的懷裡,和她咬耳朵:“師姐會不會,不喜歡我這樣?”有點兒明知故問的意思在。
玄應視線往下,停在她蠢蠢欲動的手上,“阿舟指的,是哪樣?”
時舟眼神探尋,一定要人說出來嗎?
玄應噙著笑,將她的話還了回去:“這些,也難以啟齒嗎?”
時舟臉色發燙,好似夏日黃昏的火燒雲,玄應的肌膚感受到她臉頰的熱意,不再逗.弄她,開口道:“隻要阿舟喜歡,都可以。”
回去加倍償還便是了。
她說,都可以。清冽中帶著晨起的兩分啞,用最好聽的聲音,說最動聽的情話。
膩歪過一陣,懶懶散散的時舟被玄應強製起床,梳洗過後,玄應帶她去了陵川的驛館。
時舟反應過來,“是去見秦羽若的父親?”
“嗯,來還地圖,順便提醒他渾夕山一事。”
玄應曾來過一次,守門的兵士還記得她,順利放行。
秦羽若的父親秦商,四百餘歲,她們入門時他還在待客,身著朱紅色長袍,坐在首位,五官硬朗,掃視座下眾人時,目光暗含威壓,下麵的人低垂著腦袋,沒有一個敢接話。
她們被秦商的隨從引至側廳,沒有等太久,聽到了秦商爽朗的笑聲,“沒想到玄應君來得如此快。”
兩個人起身,玄應將地圖卷軸還給他,接話道:“不好耽擱你用它。”
“這位是?”秦商注意到她身後的時舟,總覺得眼熟,而獨來獨往的玄應君把她帶到身邊,更讓人好奇。
玄應微微一笑,“時舟,秦羽若的好友。亦是我的,道侶。”說最後兩個字時,她停頓了會,眼睛彎彎看向時舟。
此刻時舟的心裡隻有“哇”的一聲,似花苞綻放,她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在誘惑人。
秦商愣了愣,從震驚中緩過神,“玄應君還真是…迅速,恭喜…啊,恭喜。”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玄應就是鐘逢意的人。時舟是秦羽若好友,秦商下意識認為她和秦羽若差不多年紀,而他還在宗門時逢意師姐已六百歲有餘…
這輩分全亂了,他默了默,一時之間,看時舟的眼神微妙。
玄應淡淡覷他一眼,“公主府不也好事將近。”
“我年關才能解決完陵川的事回晉安,昨日公主傳信說她們形影不離,難得阿允喜歡,等我回去便宋城主商討她們的婚期。”秦商談到這件事,言語間都帶著興奮,對這樁婚事很滿意。
嘖嘖,形影不離。時舟心裡給宋雅樂豎起大拇指,這才幾天就快搞定了,回去要好好打聽一番。
又順著聊了一會,離開前,玄應提醒他:“我此行查探,發現陵川大旱與逃出渾夕山的肥遺脫不了乾係,至於它們如何逃脫的…”
秦商和玄應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正色道:“我會派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