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太宰治還是如願以償了,原因是琴酒終於受不了他的聒噪,把他暴打了一頓之後中島敦看著他在地上扭來扭去不肯走路的樣子終於答應了他。
中島敦,分明是這個組合裡唯一的未成年,卻在兩個大人之間擔任著調和的重任。
太宰治在琴酒再度捏緊拳頭之前從地上一躍而起,靠著中島敦貼貼:“敦君你看,他好凶哦,不像我,隻會心疼giegie~”
“呃,”中島敦左右為難,“黑…呃,我是說萩原先生他,還是蠻溫柔的。”
他對太宰治這樣性格的人完全毫無辦法,隻能任“宰”宰割。
“敦君你可真是個好人!”太宰治說,他半掛在中島敦身上回了出租屋,從他身上抱起黑澤拜拜一頓猛吸,直到小貓咪雙手雙腳都在抗拒他為止。
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店員正巧在上貨,太宰治十分自然地抱著貓從中島敦口袋裡掏出紙幣拐了進去,直奔貨架買了蟹肉罐頭、蟹肉乾、蟹肉漢堡和蟹肉糖。
“太宰先生…還真是很喜歡吃蟹肉製品呢。”結賬的時候中島敦輕聲吐槽。
當天晚上他們三個擠在二樓的地鋪上被迫抵足而眠,蟹味零食被太宰治分享了出來,附帶一個假惺惺的笑容:“既然已經成了我的學生,那就一起分享美食吧敦君。:)”
“我不餓,太宰先生,還是您請吃吧。”中島敦額角垂下一滴汗水,有點無語地說。
太宰先生是個神奇的人,認識僅僅一個下午帶一個晚上他就已經見證了這個男人在地上打滾、耍帥、被暴打、胡言亂語…的很多麵。
即便見證了他在芥川龍之介麵前的樣子,但還是無法取代呢,腦海裡太宰先生為了蟹肉罐頭耍賴的模樣。
“開個玩笑,一點兒蟹肉零食而已,吃吧,”太宰治笑了笑,他把塑料袋打開,將裡頭的零食倒出來分給他們,“很像學生合宿呢。”
“合宿?”中島敦拿起一顆糖剝開外殼放進口中。
蟹味糖果…有點奇怪,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合宿啊,就是一群學生一起出去旅行…哦,是修行,一起做一些事情,晚上也住在一起哦。”太宰治說。
“聽起來很有意思,”中島敦說,“太宰先生去過嗎?”
“很遺憾,沒有呢。”很早就離家出走輟學加入地下世界的前馬飛亞乾部爽朗一笑,“敦君去過嗎?”
“我其實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啦,出來之後就遇見萩原先生被收留了,還沒有去上過學呢。”中島敦含著糖果,有點兒口齒不清地說。
他有點不太好意思,但也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並沒有為自己的過去糾結。
原來這裡還有一條九漏魚。
琴酒想。
太宰治姑且不論,中島敦確實被他遺漏了,這從孤兒院裡出來的人虎恐怕連最基礎的教育都未曾得到就直接步入了社會,這種對未成年的壓迫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好,送他去上學,讓他感受學習的快樂。
琴酒完全不管他也是那個壓迫未成年讓他去養家和做飯和布置屋子的“惡人”,愉快地決定了中島敦接下來的生活。
反正他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在本體那裡,這間屋子四舍五入屬於中島敦一個人,為自己的屋子布置,也沒毛病吧?
擁有野獸般直覺的人虎突然感覺背後一涼,他看了看四周,身後的反重力“尾巴”都立了起來,卻沒找到這股惡寒的來源。
是錯覺吧。
他想。
“說起來合宿的話萩原君有沒有經曆過呢?”太宰治笑眯眯地問,“萩原君的話,一看就是上過學的文化人呢。”
很遺憾,這間屋子裡四個活魚裡有四個都是九漏魚,哦,其中一個是九漏貓。
琴酒冷酷地把又黏上來的黑澤拜拜從腿上撕開抱到懷裡,冷酷的殺手冷酷地摸著手下的茸毛。
這是什麼,摸一下。這是什麼,摸一下。這是什麼,摸一下。這是什麼,摸一下。這是什麼,摸一下。
摸了又摸了又摸了又摸…
“是的,”他違背原本就不存在的良心,為黑澤正義這個馬甲編造過去,“合宿就是很普通的合宿。”
好,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好厲害!”太宰治雙手合十,“萩原君的過去很豐富呢!”
到底這句話從哪裡讓你覺得豐富啊太宰君!
“合宿是什麼樣的呢萩原君?”太宰治又問。
他也不知道啊!
合宿是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