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琴酒說完那句話以後的太宰治就像被按下了關機開關一樣沒了動靜。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領著中島敦出門,說是要去寵物店裡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隻和拜拜一樣可愛的貓咪。
他為什麼那麼閒,就好像再也不用上班了一樣。
打工人琴酒發出羨慕嫉妒恨的聲音。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家裡,切換到本體那邊,本體住在港口嘿手當提供的酒店住所裡,還沒吃早飯。
去買一本《警察考試隨身手冊》再順路去昨天的便利店買個飯團好了,他昨天陪太宰治買蟹肉食物的時候看到那個飯團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至於你問他為什麼這麼重視考試?摸底考試是他在警察學院裡經曆的第一場考試,雖然是摸底,但誰讓紅方係統對他的要求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呢?
頭要開好,後麵才能順。
德智體美勞在警察考試裡拿到全方位每場次第一名的殺手,他應該是酒廠曆史上的第一個。
便利店的位置極佳,距離港口嘿手當、武裝偵探社、警察局、甚至酒廠所掌握到的特務異能科的秘密據點都不遠。
他步行了幾分鐘就到了門口,怪不得昨晚中島敦會在那裡遇見芥川龍之介,對他們倆來說或許真的是一種巧合。
至於這究竟是不是太宰治刻意的安排,那他可就不知道了(那種語氣)。
琴酒推開便利店的門,門上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動。
“歡迎光臨——”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抬頭,對上波本明顯僵住的燦爛笑容。
波本,安室透,降穀零。
怎麼哪裡都有你?
“需要些什麼呢,客人?”安室透看著他,聲調降低,進入了波本模式。
太顯眼了吧,這種演技。
“哼,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他掃視波本相當居家的粉色蕾絲花邊圍裙,也以一種典型“琴酒”的口吻回敬。
安室透從眼中透出冷光,他不相信琴酒隻是偶然路過便利店,然後就恰好一時興起進來買東西,他知道對方現在住在港口嘿手當的地盤,出行都會有屬於那個勢力的人隨同,況且不談彆的,地下世界的待遇確實很高,處在這樣環境裡的琴酒又怎麼會親自出門,到一個平平無奇的便利店裡來?
他的腦中一瞬間閃過公安所掌握的關於橫濱的所有最近情報,完全沒有篩選出有哪一條和這家便利店有關。
難不成…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時間。
七點五十六分。
糟了,難不成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橫濱公安說有重大案件需要他幫助,和他約定八點十三分交接情報,雖然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接頭地點定在了這家便利店內。
如果被琴酒撞見,按照他和組織一貫的作風,這家店恐怕都無法保全。
“當然是有…任務,”最後兩個字被他含得極低,麵容冰冷,鋒芒畢露,“說起來,還需要你的幫助呢。”
“是嗎?”琴酒掀了掀眼皮。
“當然。”波本寸步不讓。
“就在這裡談?”琴酒說,他完全不在意波本的恐嚇,欣賞著對麵故作黑方的模樣。
“當然不,”安室透回他,他轉身和店長及其他店員打了招呼,卸下工牌和圍裙放好,走出了櫃台。“走吧。”
琴酒來了,琴酒又走了。
他走在前麵,肚子還空空如也,一時懷疑自己來這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不對啊,他不是單純來買個早飯吃嗎?為什麼會跟波本走了出來?
至於波本對他的防備?天真,他壓根沒有懷疑過波本是不是臥底——已經石錘是了。他還知道波本上學的時候被同學排擠呢,就因為發色這個荒唐的原因。
乾什麼,如果這麼在意發色的話,某些彩虹戰隊豈不是要以切腹謝罪?
波本那麼警惕他,這個世界就不能單純一點,難道就沒人想過他琴酒也隻是個普通的消費者嗎?
誰要關心你在這裡乾嘛啊?反正不是觀察黑方情報,就是和紅方“苟且”。
琴酒不在乎,琴酒不關心,琴酒隻想吃東西。
門口坐著紅色爆炸頭小醜雕像的快餐店近在眼前,琴酒拐了進去,熟門熟路地點了份套餐,甚至還貼心地詢問波本要吃什麼。
“我已經吃過早餐了,早知道琴酒你沒吃早飯,剛剛就在店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了。”安室透說。
胡說八道,分明他剛剛隻想一心趕他走。
琴酒看透了他的本性,他郎心似鐵,敲一下都邦邦硬。
“什麼任務?”他問。
“港口嘿手擋,組織需要那裡的情報,現在港,黑內部沒有見過的人隻有我,所以我可以作為暗線通過埋伏獲得內中的相關數據。”安室透說。
“組織和港/黑目前是合作關係,不會在同一個任務中分派兩個不同方向的人,”琴酒說,他從帽簷下盯著安室透,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狼,“這是最基礎的尊重。”
以刻板印象揣測組織作風的公安臥底:……
“所以,如果你說不出正當的理由,恐怕我就要將你作為叛徒處理。”琴酒說。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隻是單純在恐嚇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