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想這些乾什麼,他和她始終是兩路人。
況且,他的心思,她應該不知道吧!2
也是,高貴如她,尊貴如她,他又怎麼敢奢求。
他不過一平庸泥腿出身,家中世代以走街串巷做鈴醫為生。
林藪生母早逝,父親整日上山下野,四處搖著鈴鐺給人看病,生活條件並不好,有時,他還會憎惡著他所生活的一切。
母親還在時,他很快樂,日子雖貧,但是一家三口齊樂榮和,父親也是那個溫文爾雅,通身溫潤的君子郎中。
後來啊,他母親死了,父親也自疚於自己空有一身醫術也並能救回自己妻子,便自暴自棄,整日遊走在街邊小巷給人看些頑疾腦熱。
他不甘心,父親空有一身本事為何還要死守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祖宗傳世的藥方秘藥那麼多,哪怕賣出去也會是一大筆錢,夠他們父子兩個脫離窮困潦倒。
完全可以有一個新的生活。
他不理解父親,覺得父親真是懦弱,大丈夫何患無妻,就該是要出去創出一片天地。
為那些下九流的百姓看病能有什麼出路,除了得到一聲感激,幾個銅板,又能落下什麼東西。
真要為民,和該是要向上爬,讓那些大人物看見,將自己一身的本事著述編策,傳揚後世,共黎民百姓拿用。
走街串巷能得碎銀幾兩,編書記錄的紙張錢都不夠用的,養家糊口都成問題,更不用說印刷出書了。
他不信命,他要掙,他要向上爬,可是他沒有任何介質任何拿手的本事供他為貴人看中,他唯一有的,就是他所厭惡的家傳醫術。
為了能有以後,他拚了命的學醫,大概是天資聰穎,祖師賞飯,連父親那正直苛刻的人都會摸著他的頭說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不管成不成大器,他學醫,隻不過是讓自己趕緊脫離這糟糕的環境。
販夫走卒,魚販屠戶的味道讓他快要炸裂。
也不知道父親是如何能忍受,並還能和他們談笑風生,混成一片。
後來,父親死了,死在一個暴雨夜,一個前去給難產孕婦施診用藥看診的路上。
然後,兩家人同時刮起了白幡。
對麵沒了老婆和孩子,而他則沒了父親。
守了三年孝,再沒人能管教約束他了,收拾好行囊醫術,他決定,到京城去看看。
如今皇子們都已長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門客眾多,哪怕不濟,他還能為哪個門客的門客得重用呢?
無論是誰,隻要能擺脫窮苦束縛,走街串巷的命運,哪怕片刻,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