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鏡 出個門連物種都變了?!……(1 / 2)

長耳——白毛——邪獸!!!

嗖——!

在一個瞬間,哥譚大酒店總統套房的露天陽台,竟然比布滿小醜笑氣的室內還要混亂。

套房搭配的玻璃泳池上徑直射出兩道水花,兩條水繩收著力道,將一隻長耳白色生物用力打飛,用以臉著地砸向酒店臨近的巷子。

“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吧!”

布魯斯隱藏在隔壁的暗室中,這是最後一句傳入竊聽裝置的話。

布魯斯:“…………?”

排除門外的小醜笑氣感染者,怎麼才幾分鐘的間隙,摩羅斯的房間裡麵又傳出來第三人的聲音?

哪怕布魯斯一貫強忍著他的控製欲,不願用祖傳的疑心病去猜忌他的倒黴老哥。

他依然有點懷疑房間裡麵正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正在做什麼人口拐賣或者大宗違法物品交易也極有可能。

聽聽那個“小孩子”的聲音在裡麵說些什麼鬼話吧——簽訂契約即獲得一瓶馬猴燒酒。

有馬有猴,說不定裡麵正在違法交易珍稀保護動物——交易個頭!

布魯斯將竊聽器從耳畔捏下來,眉毛皺的能夾死十隻小醜。男人瞪著牆壁,同時低聲罵道:“摩羅斯,我知道你能聽見。”

呼呼。

一片鵝毛從暗室床上飄落。

布魯斯周身當即吹過一陣不明顯的清風,眨眼間流動的風飛向牆壁,靈活地鑽進牆壁上的掛畫中了。

隻見那幅風景畫左下角藏著一行簽名:The Work of Usher (厄舍府之作)

厄舍府,他的怨種老哥摩羅斯的療養院老家。

——這幅畫居然是摩羅斯的大作。

蝙蝠俠後知後覺發現。

而那道動態的清風正路過風景畫裡麵的林間小路。

那道風經過了山間的小徑,經過雜草堆中的烏桕,枯禾,野菊花,白羊和老牛。

風徘徊在石磚屋子,煙囪,柴火堆前,直到提著掛籃的村婦瞪大眼睛往天上望去,隨後是遠山和雲飄過,鄉間路口迎來一隊身披朝陽的獵人們。

風為了順著鵝卵石小路逃離,就將獵人、獵犬與馬匹吹的東倒西歪。

在畫中人叫罵抗議,和畫外的蝙蝠俠額角青筋攥起之前,從房間內吹起的風逃也似的消失了。

——除了一瞬間的異變,再也沒有更多的回複。

而對麵的套房裡麵究竟在整些什麼毀滅世界的狠活?

蝙蝠俠簡單回憶一瞬,在增加了以秘銀製作的魔法陣的竊聽裝置中,摩羅斯最後一句縹緲斷續的話暫停於——‘看看鏡子。’

之後就是另一名青年以種花國語言進行的斷續的、聽不清楚的自言自語。

什麼“主角”、“拯救世界”、“天道”……蝙蝠俠學過一些中文,隔壁的語言並沒有難道他,但也沒讓他抓到任何頭緒。

蝙蝠俠並沒有竊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的全部過程,更多的唯有一名青年陷入沉默,或者在進行一些意義不明的“獨角戲”。

至於摩羅斯,隔壁套房的主人摩羅斯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今天怎麼神隱了?!

布魯斯知道家人之間需要信任,但他一時間也有些不想麵對一位疑點重重,早上起來莫名其妙就宣稱自己變成戀愛腦的兄弟。

要知道從神秘學的角度來說,經過地獄偵探·康斯坦丁和魔法女士·紮坦娜的雙重鑒定,會魔法的正義聯盟成員們對蝙蝠俠親哥可能是個邪神轉世這件事給與一致肯定。

也就導致了蝙蝠一家不得不多做些針對邪神暴走的預案計劃,布魯斯也差點做了半輩子的心理建設,以此來保證在摩羅斯發瘋前,可以做到冷酷無情的封印或者直接乾掉“祂”。

但摩羅斯偏偏是布魯斯唯一的怨種老哥。

他是布魯斯一歲半前還躺在嬰兒床裡時,會在花園內到處抓螞蚱串成串送給弟弟,看著弟弟被嚇哭,再做鬼臉把小弟整笑的老哥。

也是在幾十年前的那一個倉惶雨夜,當老韋恩先生和夫人突然失蹤,領著布魯斯打開地下室發現父親的蝙蝠俠裝備。第二天跳窗離家,消失了數年又重新出現在療養院內的瘋癲韋恩家兒子。

從蝙蝠俠的角度來說,他清楚韋恩家族中任何一個人的小秘密,唯獨把摩羅斯視為捉摸不定,麵對摩羅斯總是處於一種忍無可忍。

偏偏不為了彆的,就為了摩羅斯是布魯斯的親哥。

“……”

男人放下手中的竊聽器,麵色深沉地坐回沙發,手搭在扶手上,覺得對麵房間像是纏了一團黑色的雜亂毛線球。

然而他對解摩羅斯的毛線球沒有任何興趣,隻想知道摩羅斯什麼時候釋放那名被關在房間裡的青年。

蝙蝠俠習慣用最糟糕的方式假設。

布魯斯閒著也是閒著,他便將那名調查出身份為“種花國國籍-道教信仰-在職道士”,名字叫做“潛蝘蜓”的青年視作了一名——人質。

可真的是如此嗎?

——難道還能是蛇精病人反社會活動的參與者嗎?!

布魯斯的管家,亦是蝙蝠俠的助手便士一,一直在關注哥譚大酒店動向的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此時接入了通訊:“但是,親愛的布魯斯老爺,或許我們麵對的將會是一種‘愛情人質’問題。”

“……阿弗,我們在開玩笑?”蝙蝠俠覺得他要頭疼了。

“親愛的布魯斯老爺,但我們為什麼不認真大膽假設一下呢?”

老人說話的聲音卻帶有一些期待,甚至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

“愛情……我從沒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說這個詞。”

“我記得二十多年前,摩羅斯少爺十一歲那年,老爺您正好九歲。在您的生日晚會前後,摩羅斯少爺獨自在玫瑰花園中畫了很久的‘未來理想型’,他指著畫中的‘東方人魚公主’告訴我們,他隻會和畫裡麵的姑娘結婚。”①

“而那天夜晚我們的兩位小主人吵了一架,或者是老爺您單方麵宣稱您在生悶氣。因為摩羅斯少爺為了一張素描放棄參加您的生日晚會,也自願放棄了您為他保留的那塊最漂亮的蛋糕。”

“……是兩塊蛋糕。”

蝙蝠俠等待阿弗回憶完畢,皺著眉頭道:“那天晚上我留下了兩塊蛋糕,放在摩羅斯的房間內,卻被母親養的布偶貓誤食了。”

所以當晚他一股莫名其妙的憤懣湧上心頭,不得不和摩羅斯吵了一架。

阿爾弗雷德的歎息聲從蝙蝠洞中傳來:“是的,兩塊蛋糕。”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年輕人們的古怪堅持,摩羅斯少爺因為堅信自己有一位看不見的半身,而被鑒定出精神分裂。而您,親愛的布魯斯老爺,您十歲生日過後,變得相當固執,送給兄長的禮物總是兩份,並且一模一樣,我們隻能懷疑您患上了強迫症。”

蝙蝠俠換了一個坐姿,他不得不思索一番自己小時候的怪異之處,卻覺得過去一切都很正常。

“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冷硬又偏執的話語從蝙蝠俠口中組合完畢,手牽手同生人勿進的冷氣流一起席卷了大地。

從“強迫症”進化為“偏執狂”的男人坐在另一間韋恩家族常年包訂下的套房中,半邊臉沉入黑暗,看不出什麼表情。

隻有蝙蝠俠知道,自己正在壓製心中因為回憶而創造出的莫名煩躁。

而他再抬起頭時,正好竊聽裝備收錄到對麵房間的腳步聲了。

“當然——沒有問題。”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像是在重複全世界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