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覺得不止如此。”提姆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他轉身望向哥譚郊區的連綿山脈，儘管沒有望見隱藏在山脈深處的厄舍府療養院，卻若有所思的道：“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你是說我們的伯……我是指【夜梟】——他不一直都是有意的？”

迪克愣了下。

“我總覺得【夜梟】是想放小醜女去找小醜，壞事會互相疊加，反派也會互相吸引……迪克，你之前沒有回到哥譚所以不清楚，上月末阿卡姆就已經發生過一次越獄了。”

提姆試著放鬆眉頭。

“就在上個月末，死亡射手趁著守衛換班，翻越了圍牆，至今行蹤不明。接下來是雙麵人，他收買了守衛，趁著死亡射手越獄的空檔混入洗衣車越獄，雙麵人最後一次留下的蹤跡是在下城區的犯罪巷附近……”

“而除了這兩個超級反派，從上個月開始，因為守備怠惰，從阿卡姆越獄成功的普通囚犯高達23名，他們就像是一滴水混入大海一樣，在哥譚這個大坑裡麵沒了蹤影。”提姆回憶道，他說著有些意猶未儘：“我們找不到這些越獄的神經病朋友們，但經過調查，發現那些怠惰的守衛都受到了一筆不明轉賬……我今早才成功黑掉轉賬地址，是小醜沒瘋前居住的公寓……”

“所以——”

迪克將鋼棍搭在肩頭：“你的意思是小醜是策劃者，他知道這些越獄的囚犯躲在哪裡？我們的好大伯是故意把囚犯放出去，讓這些Bat的黑粉去和小醜彙合的？”

提姆打了個哈欠，搖晃著因為缺覺而混亂的腦子，不由自主的說出聲：“迪克，有沒有一點像是放長線，釣大魚？”

“嗯，有意思。”

迪克放飛思緒，不由得回想起曾經和小托馬斯伯伯在哥譚的汙水坑中釣魚，結果釣出來一隻“克蘇魯”。

並被那隻自稱受“不可名狀的大祭司”派遣而來的大章魚，拿著“光輝的偏方三八麵體”耐心詢問是否願意了解“我們的天父，我們的主，我們敬愛的奈亞拉提普”的倒黴奇幻童年……①

……

**

所以，做人類啊，童年需要治愈，少年需要歡樂，不然就容易滋生出心理或精神上的變態。

將癱倒在地上的變態小醜怪物轉移到電梯旁邊，這並沒有花費潛蝘蜓什麼功夫。隻是他眼前依舊不斷地閃過【三山鏡】中的金色符文，來回閃爍的符文有些阻礙潛蝘蜓的視線，同時神識中的係統並沒有提供任何有效幫助，潛蝘蜓一走神就聽到係統莫名開始低低笑出聲了。

而係統說他想到了愉快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小侄子，還有他那幾個小侄子的“偏執狂老爹”。

係統不說自己複雜的原生家庭，潛蝘蜓就快差點忘記係統昨天晚上還是個“人”了。

隻是在潛蝘蜓的理解中，係統所說的侄子和弟弟依舊像是一群黑色的水母手牽手在水中跳舞。

【不不不，親愛的，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鳥和蝙蝠。】

係統低笑的聲音非常有磁性，也許任何聽到的路人都會被係統的低音爽到。但係統在潛蝘蜓神識中笑口常開，所以隻能給沉默的宿主留下“笑聲如杠鈴”一般的美好幻聽。

【咦嘻嘻~】

看起來係統天生就愛笑。

潛蝘蜓轉移視線，他剛剛望向隔壁房間，因為隱約聽到了隔壁房間有微弱的呼吸聲。

也許這一層不單有他和小醜怪物。

而當潛蝘蜓將視線從對麵套房的房門，轉移到光潔的牆壁上後，他眼中浮現的符文也從無意義單詞【哥譚大酒店2102號房間正門】，轉變為了【哥譚大酒店2102號房間牆壁】。

如果換成潛蝘蜓的侄女小玉，可能小玉會歡呼——太棒了，這簡直就像在電腦上玩探案遊戲。

但這些形容詞對潛蝘蜓來說並無意義，頂多讓他覺得自己誤入了教小孩學說話，加學拚寫的早教節目《芝麻街》。

他低頭看了眼地板，眼前迅速閃過一道——【這是地板，f-l-o-o-r】。

他微微仰頭往上看，眼前出現天花板的備注——【這是天花板，c-e-i-l-i-n-g】。

他又緩慢轉移視線，當看見酒店內的吊燈後，眼前又出現了一道備注——【這是意大利吊燈，動作難度係數5.0】~

青年的眸子閃過一片思緒，吊燈中閃亮的水晶反射著燈光，將牆壁照的雪白。

於腦中靈光一現之後，潛蝘蜓不幸發現了係統一些珍貴的特質，不得不送給係統肯定的評價道：“我以為人類的人生喜歡五彩繽紛，但恐怕你隻願意停留在模擬黃色……”

【親愛的，如果我快樂呢？】係統大方承認了。

【而且顯而易見，我的精神非常正常，我不像哥譚的義警蝙蝠俠，集強迫症、陰謀論、中二病於一身。】

係統大言不慚，說著就開始拐帶哥譚義警蝙蝠俠出來當反麵案例。

潛蝘蜓搖了搖頭，他並不熟悉蝙蝠俠，但一直以為蝙蝠俠屬於一種超自然生物。至少北美地區的驅魔人官網上，將蝙蝠俠歸納為一種“不用吸血的吸血鬼”的變體，從道士角度判斷，都市傳說蝙蝠俠四舍五入屬於北美大區特產的蝙蝠精。

說不準蝙蝠俠就常年躲在哪座老城堡地下由蝙蝠靈石純天然孕育，從生出靈識到化為人形，再曆經春夏秋冬四季的超標汙染空氣滋養，吸收哥譚的特色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心中俠骨柔情，每天夜裡就爬上哥譚的高塔，舉起高科技武器勇做行俠仗義。

辛苦維護哥譚三十載，這位蝙蝠妖精心中一定有大愛，值得所有躲在意大利老城區——二十一世紀還在搞中世紀貴族等級製的廢物“吸血蝙蝠”們學習。

——求求你們了，彆圍著什麼血族親王搞血統至上了，好歹搞點萬惡的資本主義吧。

潛蝘蜓頗有些意外：“依你的說法，聽起來蝙蝠俠脾氣古怪？”

係統嘿而笑之，莫名其妙就自豪了起來：【至少我很確定，蝙蝠俠的脾氣並沒有來自什麼心靈創傷，反正我們的蝙蝠俠沒拿到超級英雄誕生模板，他父母都在，有車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