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可有消息了?”
殷姝鼻子吸了吸,瀲灩盈盈的眸兒似又要氳出淚來。
薑宴卿薄唇微抿,似心中掠過一道悶意,他又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晌久,一聲輕“嗯”悶悶傳來,薑宴卿迤迤然靠攏,旋即掀袍坐在了榻側。
男子身上的淡香馥鬱飄來,殷姝一驚,下意識縮了縮,攥緊手中的被褥牢牢裹著自己。
——她還沒忘,裡麵儘展的起伏輪廓!
忽而,聞男子低笑一聲。
“宴卿哥哥。”
少女似驚弓之鳥般,盛著怯懼的水眸瞧著男子,卻見其麵上又是那自己看不懂的情愫了。
薑宴卿自是知道貓兒在害怕什麼,其年齡還尚小,那處雖還稚澀玲瓏的,可已是初具的嬌媚天成。
他偏頭看她,唇間勾起一抹弧度來,“也不怕悶?”
說罷,抬手似要將覆在其身上的被褥掀開。
殷姝羽睫一顫,嚇得花容失色,“我、我不熱!”
薑宴卿笑著,並未打算就這般輕易放過少女,“殷姝弟弟,可彆勉強自己。”
男子清磁悅耳的聲線幽幽溢出,那弟弟那二字卻意味不明的加重了些,再加之兩人現在的距離,倘若當真掀開,便會一覽無遺。
“嗚不會的,”殷姝快嚇哭了,細弱求饒,“宴卿哥哥,我困了,還想再睡會兒。”
少女剛醒來,又因還病著,白嫩瑩澈的麵上泛著些不正常的粉緋。
轉念,那綿軟盈盈的,似要在自己手中融化的潤膩觸感再度傳來,薑宴卿眸一愣,竟又生出些想……
四處靜寂無聲,殷姝望進男子眼底,隻見其好看昳麗的眸裡漸漸閃爍著又是些危險的暗芒。
“宴卿哥哥,”
見人不說話,她又軟軟喚了一聲,“哥哥會後危險嗎?”
頃刻,男子有些僵硬轉過了身,殷姝未來得及瞧見其麵上的異色,隻聞他道:“殷督主本事通天,他能化險為夷。然眼下還有一事,你得做好準備。”
聞見薑宴卿清沉下來的嗓音,殷姝也知事關重大,凝重點了點頭。
旋即,她聽見男子說:“朝中局勢錯綜複雜,一些老臣已逼至養心殿,東廠一日無主他們便一日無可消停。”
察覺少女低下了頭,薑宴卿故而停頓一瞬,又接著道:“殷姝弟弟,孤想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可、可是哥哥還沒死的,哥哥也不會有事的……”少女喉間一哽,染上了哭腔,再抬起頭來時,眼尾已染上緋紅。
脆弱憐憐的似失了主人的貓兒般。
薑宴卿薄唇微抿,又說:“顧纓要的隻是一個結果。”
話音落下,果見一顆晶瑩的淚自少女清透的麵頰滑落,最後啪嗒滴在被褥上。
殷姝明白薑宴卿言外之意,眼下的局勢皆是顧纓想要的。對哥哥下手,他是想要東廠易主,將東廠並為囊中之物。
如此,這大薑隻會有一個叫西廠的機構。
可東廠是哥哥的,怎可讓那個壞人得逞?
殷姝抬起臉來,淚眼朦朦凝著麵前的男子,無措又可憐問:“宴卿哥哥,現在怎、怎麼辦?東廠不能落入西廠手裡。”
薑宴卿見目的達成,可瞧著少女此此幅雲嬌雨泣,又泠泠委屈的模樣,卻心裡算不上暢快。
“眼下還有一個辦法,”
他垂下眼簾,望進人的眼底,說:“你來做這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