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 2 活乾的不多,想的到不少……(1 / 2)

橋頭樹下 安陽和 6335 字 9個月前

每天熬到淩晨就是家常便飯,隻有超負荷的努力過了,才會有微薄回報,好像成為了所有人的默認。

越是臨近高考,沈夢的控製欲就越大,每天就看著他,早上沈洛的精神也越來越萎靡,總是在上課的時候就睡著了。

費祝每次都讓他彆這麼累,競賽的話就當是一個被人圍觀的考試,一次沒考好沒事,他每次都答應的很好,可第二天早上眼底的淤青更重,他想讓梁謙去看看他每天都這麼晚睡都乾了些什麼。

梁謙略顯為難,這幾天他也是整天不著家,每天晚上都讓班長給他補課,美其名曰“要為競賽做準備和萬一那個小混混又來找事怎麼辦”

路澤從一開始的反駁到現在的默不作聲,每天補習到深夜,還有時候梁謙死活不願意走,隻能留他住下。

他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答應說:“好,我今天就去幫你看看。”

費祝對他委以重任的拍了拍肩膀,肯定的點頭說:“好,上課去吧。”

一處辦公室,腦子裡就忘了這件事,一蹦三跳的回了班級,積極的和路澤討論起學習來,沈洛每天抱著個書不撒手,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他哭的很安靜,隻是想個木雕一樣坐在那裡,淚水填滿眼眶,一眨眼眼眶裡的淚珠奪眶而出,很快就濕潤了臉龐,盯著枕邊放著的書,默默擦乾了眼淚,深呼吸用力平息自己自己心裡的委屈,習慣了捋順自己的毛發,對這種事情用起來就是得心應手。

然後臥室的門響了,他沒說話,門外的人很有耐心,沒有進來,隻是站在門外,沈洛等了好久沒有人進來,然後不自然的喊了一聲:“進來吧。”

安鬱打開門,屋裡漆黑一片,隻有微弱到無法令人察覺的抽泣聲,安鬱沒有開燈,憑著記憶摸到了床上,然後從兜裡拿出紙巾,遞給他,摟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頭上,他的頭發很軟,很香。

溫柔的說:“沒事了。”

聽了這句話,他原本壓製的委屈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嘴唇微抿,眼神飄忽,把頭低得更深,渾身有點哆嗦,眼眶裡的淚剛才還在儘力克製,此刻他也不再隱藏。

安靜的房間,安靜的氣氛,安靜的哭泣,他的安靜讓安鬱有些害怕,隻能說:“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可是沈洛似是沒有聽進去,仍是無聲的哭,證明他哭的好像隻有安鬱胸前一片濕潤的衣料。

哭了好一會感覺眼睛都腫的睜不開了,連說話都帶著很重的鼻音,安鬱替他擦去臉上殘留的淚水,說:“等我。”

然後起身走了出去,然後外麵的光線順著門縫照進來,沈洛的眼裡閃著光,不自覺的閉眼,揉了揉被刺痛的雙眼。

安鬱拿著毛巾走進來,坐到床上,說:“敷一下,要不然明天眼皮會腫的。”

沈洛接過毛巾,裡麵包著冰塊,放在眼上很舒服,他躺了下去,安鬱就坐在他身旁,聽著他有節奏的呼吸聲,然後手摸到了他放在床頭的書,本來想直接甩到桌子上的,但是聲音太大,就自己親力親為跑了過去。

早上沈洛像是摸了摸眼眶,昨天晚上頂著的毛巾沒有了,安鬱也不在以為是他拿走了,到外麵一看那條毛巾已經乖乖的掛在陽台上。

安鬱去買了飯,大包小包的拎上來,沈洛就坐在客廳裡等他,然後在他回來之後打打下手。

一睜眼,梁謙猛地想起來,昨天費祝交給自己一個任務還沒做,就趕緊起來,打開門就看見他和安鬱在吃著早飯。

沈洛邀請他一起吃,他呆呆地坐在位子上,看著沈洛和安鬱,他們倆比起來好像是安鬱沒休息好,看來黑眼圈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早讀的時候梁謙主動找到費祝,彙報昨天晚上收到的情報:“他昨天晚上睡的挺早的,可能就是這兩天準備那個競賽的原因吧。”

費祝欣慰的點點頭說:“好,你們彆太緊張,就是一次簡單的競賽,放平心態,去吧。”

“謝謝老師,我先走了。”

張嘉晟這兩天找江望舒的次數明顯的減少,她是不是就盯著手機看,然後問他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他停了好長時間才回了個好。

張黎看她一直盯著手機問她:“怎麼了,你的小男朋友最近不找你了?”

以前江望舒是不會承認這個名字的,不過隨著張黎叫的次數多了,她也接受了,說“他學習太忙了。”

“好吧,你說的算。”

吃飯的時候,張嘉晟嘴裡還在念叨剛才背的知識,江望舒看他在碎碎念,問:“你在說什麼?”

張嘉晟一開始沒聽見,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她又重複了一遍,張嘉晟說自己要參加一個競賽,所以在為比賽做準備。

江望舒驚訝於現在這個時候還有競賽,然後指導他說:“像這種知識,都是平時的積累,現在應該很難補回來。”

但張嘉晟不氣餒,越是被打擊,越是要迎難而上,江望舒考慮了一下問他:“其實我以前也參加過這種比賽,可以幫你劃一下重點。”

張嘉晟眼裡閃過一絲光趕緊答應下來,然後問她什麼時候參加過,江望舒放下筷子,眼神盯著麵前的飯菜說:“很早之前了,當時我還是初中。”

“望舒啊,學校決定讓你去這次的省競賽,可不要辜負我們。”

江望舒猶猶豫豫的不想答應,萬一出錯了,彆人的責怪也會讓她的保護罩崩塌,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張老師說:“其實,我也不是對你施加壓力,我們本來就比彆人小一年,要是能取得名次更好,淘汰了就是我們學校和冠軍沒有緣分,重在參與。”

但旁邊有老師施加壓力:“江望舒,這件是交給你,不應該拿出你的實力讓我們知道這件是交給你是沒錯的。”

看她突然壓力倍增的模樣笑了起來:“開個玩笑,我還有課,先走了。”

江望舒接下這一重擔,回到班級,她本不擅長交際,找不到人幫她,老師就給她找了同年級不同班的人,就是張黎,她們每天一起研究題目,一起上下學。

競賽當天下了雨,很大,張黎和任豪在一起複習,來的時候任豪讓她拿著傘,她犟著性子說:“哪有這麼容易就下,我先走了。”

走到路上剛好下的越來越大,江望舒看她這麼長時間還沒來就去找她,張黎隻好沿著彆人的房簷下艱難的前行,江望舒在回酒店的路上一路小跑,傘也有些沒拿穩,身上濕了大半,把路上看見了在人家屋簷下穿梭的張黎,小聲的喊了一嗓子,因為雨下的大所以張黎沒有聽清。

她鼓足勇氣又喊了一嗓子,感覺其他人的目光都麵向了她,張黎衝進雨裡一把握住她的手說:“你這像打傘的樣子嗎?濕的比我都多。”

江望舒看了看她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想笑,抬頭和她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張黎問她怎麼來了,江望舒說:“我怕你沒帶傘,所以就來了。”

那傘正好盯著張黎的腦袋,她接過傘看了一眼江望舒沒淋到就往賽點去。

路上張黎走的有些快,江望舒吃力的跟上,注意到了之後她放慢了腳步,好讓江望舒能和她並肩而行。

到賽點的時候他們身上仍是濕漉漉的,正巧迎麵走過來一隊人,他們有說有笑,看到門口兩個渾身上下沒有幾處是乾淨地方的人掏出兜裡的紙巾,遞了上去。

江望舒低著頭不敢看他們,臉紅撲撲的,一個男孩看他低著頭,拿出紙巾替她擦去了臉上的雨水,將她額前的濕發撩到耳後說:“你們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吧?看你們應該挺小的,那就都是十分聰明的孩子,祝你們取得好成績,說不定我們比賽的時候就是對手了。”

江望舒這才抬頭看向他,他笑得很溫柔,一雙柳葉眼笑得窄細,旁邊還有一個大哥哥,笑起來有一對吸睛的梨渦。

然後響起了廣播的聲音,他們就走了,江望舒想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經走遠了,便想著以後說不定就見不到了。

幾場比賽下來江望舒所在的隊伍已經瀕臨淘汰了,她卻始終見不到他了。

走之前江望舒心情很是低落,朝內場看了一眼,他就坐在休息椅上準備上場,她故意走的很慢,直到響起他們上場的聲音,才離開。

江望舒的聲音戛然而止,張嘉晟低著的頭抬起來一臉崇拜的看向她說:“果然我看中的人就是優秀,這麼大就去參加省競賽了。”

江望舒謙虛的笑了笑,說:“其實我們都是一樣大的,隻是當時我太矮了。”

張嘉晟還是覺得她好厲害,江望舒低頭繼續吃飯了,張嘉晟一直在她耳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