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比賽的人這幾天都是精神萎靡的狀態,看書看到要吐。
一有時間梁謙就一直和路澤待在一起,這天還沒等兩人從快樂的氛圍中出來,門口就來了人,不是一群是一個。
路澤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之前打傷梁謙的那個人,他沒有看向路澤驚愕的臉龐,反倒走向了梁謙,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說:“還給你,謝謝你。”
梁謙沒接並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說:“送你了,替我向阿姨問好。”
祈望點點頭僵硬的收回了手說:“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儘我所能。”
梁謙小聲嘀咕:“我能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但麵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回答他:“謝謝啦,我能有什麼事啊,對吧。”
祈望扭頭就走了,路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說:“這就走了?我還以為……”
“以為他又是來找事兒的,不會,他都已經金盆洗手了。”
比賽的前一天,安鬱開車將他們送到參賽人員統一的酒店,在車上他們還不放鬆,一人抱著一本書,沈洛坐在副駕上頭頂著書開始睡了起來。
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昏,安鬱停在酒店門口,看著整棟樓的燈火通明,心頭有點難受,突然收到一個電話。
“鬱哥,你在淮城?”電話傳出蕭明翰又驚又喜的聲音。
“過來有點事,怎麼,你也在?”安鬱降下窗看向外麵想找到他的身影。
“啊對,我們出來玩,要一起嗎?”蕭明翰邀請他的時候看向了莊清芙,她沒有露出拒絕的表情。
聽到“們”就知道他身邊肯定有人,拒絕了,然後副駕駛的玻璃就被敲響了。
隔壁車露出一個熟悉的麵孔,他的手搭在車窗上笑著說:“鬱哥,不來玩你怎麼在這兒?”
“來送人。”安鬱掛掉手裡的電話,下了車說:“你住這兒?”
蕭明翰好奇的問道:“嗯,你送誰啊,能讓你大老遠的從安城跑到這兒,不會是……”
安鬱供認不諱,莊清芙也下了車說:“要我們幫你照顧照顧嗎?”
安鬱思索了一下說:“也不是不可取。”
莊清芙搖了搖手機示意他把照片發過去,安鬱說:“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忘吧。”
蕭明翰隔開了兩人說:“那天隻有半張臉,再加上包廂燈光太暗,有點沒看清。”
他到後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還是聽清了的,莊清芙盯著他,安鬱從相冊裡找到一張他看書的時候偷拍的照片給兩個人看了一眼。
蕭明翰還想搶過來仔細看看,沒想到安鬱先收了起來,蕭明翰吵著說沒看清,安鬱直接看向了莊清芙,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安鬱就連夜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回到家給沈洛發了消息結束的時候就在酒店等著。
莊清芙在洗澡的時候收到了一通電話,她隨隨便便裹好浴袍就出來了,坐到一扇落地窗前感覺對麵的氣壓很低,她試探性的開口:“教授。”
對方一改陰冷的氣息,滿是笑意的說:“清芙,你到淮城了?”
“嗯。”
“要不是我趕不回去就不麻煩你了,你都不知道,這裡沒有一個比得上你,笨的讓我發愁。”他說話雖有些誇張但也是實話實說,剛才就是被一位同學氣的要死。
“沒事,我正好沒事,而且我已經到了。”莊清芙拿起一瓶水,單手擰開朝肚子裡灌,以緩解口中的乾涸。
對方懊惱的說著:“我還想多和你交流交流,你就跑回國了,我現在連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現在有空嗎?”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找個人訴說一下心裡的苦,可莊清芙卻說:“教授,現在可能沒空我在洗澡,等過一段時間,我會再去一趟到時候我們細聊。”
他隻能訕訕的掛了電話。
晚上沈夢看見沈洛沒有回去,打電話去質問,沈洛走進洗手間說:“我這兩天有事沒在家。”
沈夢氣急敗壞的說:“其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去玩,非要現在關鍵的時候去,你是不是就是想和我作對啊。”
沈洛好聲好氣的和她解釋:“這不是玩,是全省競賽,如果得到了第一名可以參加國家級彆的,還能保送。”
沈夢當然不會聽他的一麵之詞:“就你,全省,還第一名,你做夢都比這現實,還想著保送,你怎麼不去搶劫啊。”
沈洛已經習慣了她的言語,平靜的說:“你不會明白的,我也跟你說不明白,你冷靜冷靜吧。”
沈夢說:“跟我說不明白,我看就是你自己根本就不明白,整天學習學的不多,想的到不少,你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嘛,深更半夜就想著做白日夢。”
沈洛強忍著淚水模糊了眼眶,說:“隨便你怎麼說,就當我是做夢吧。”
然後掛了電話,沈洛接了一缸冷水,雖然現在是夏季,但還不是很熱,他整個人鑽了進去,凍的一哆嗦,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出來牙齒打顫的拉了長音:“媽的,怎麼冷哼哼哼哼。”
趕緊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將濕了的那套洗乾淨掛在陽台。
回了安鬱的消息,雙手在屏幕前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幾番躊躇還是撥了過去。
沈以祥正坐在一旁給藤椅上的尤瑉扇風,屋裡的手機急促的響起,他慢慢悠悠的走過去,看到來電,跑了出去。
周圍很安靜隻有寥寥無幾的蟬鳴,沈以祥打開免提,好讓他們兩人不用搶來搶去的。
“洛洛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
“姥爺,你們還沒睡呢?我今天沒在學校。”沈洛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止不住的顫抖。
“還沒呢,那你現在在哪?”
“學校推薦我去參加一場比賽,明天就開始了。”沈洛雲淡風輕的說著。
“好好,我就說我的外孫最聰明,連老師都是這樣認為的,那你早些休息吧,彆辜負了老師對你的厚望。”沈以祥還沉溺在自豪的氛圍中。
沈洛聽出了他們是在外麵說:“現在越來越熱了,而且蚊蟲也多,就不要在外麵乘涼了,在屋裡開空調吧。”
沈以祥想說辯解的話,被尤瑉打斷:“好好好,你早些睡吧,我們現在就進去。”
掛了電話,尤瑉又重新躺進藤椅,慢慢悠悠的搖著,直到沈以祥催促,她在跟著進屋。
沈洛當然也知道他們不過是答應的好聽,可現在也回不去,隻好作罷。
蕭明翰帶著莊清芙出去玩到了深夜,回來的時候剛走到門口脖子一涼,感覺有水滴下來,抬頭一看正好看到七樓陽台掛著一件突兀的濕衣裳正往下滴水。
現在已經很晚了,也不想鬨得人儘皆知,就隻能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