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下意識的辯駁道:“我接到電話就來了,已經很快了。”
郭瑞不屑一顧的說:“是嗎?”
沈夢對她這個態度很不滿意,站直了腰板說道:“你什麼意思啊,你又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的。”
“乾兒媳婦,怎麼樣?”郭瑞理直氣壯的說道。
沈夢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道:“我可沒聽我爸媽認什麼乾兒子,還乾兒媳婦。”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郭瑞立即給她科普了起來,而後就是指責她的不是,“今天要是沒有我這通電話,你來的地方就是醫院了,你身為子女,不求你每天都在膝前儘孝,最差最差也應該多打打電話關心一下吧,你呢,連自己的父母都不關心,你還關心什麼?”
沈夢沒她無緣無故的數落了一頓,心裡憋滿了氣,剛想大聲爭辯就被沈以祥打斷:“好了,都彆說了,這是醫院,是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此話一出他們瞬間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不再說話,隻有梁謙一直陪在沈以祥旁邊,感受著他細微顫抖的雙手。
“沈爺爺,”梁謙握緊了他的手說,“彆緊張,放輕鬆,一定會沒事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麵前的們終於被推開了,裡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沈以祥上前攔下一位醫生詢問道:“醫生,我的愛人怎麼樣了?”
醫生往裡麵看了一眼,摘掉手套,說:“去我的辦公室說吧。”
然後就離開了,梁謙攙扶著他跟在醫生後麵,沈夢一下不知道是該跟著醫生一起去,還是留下來照顧尤瑉,郭瑞倒是清醒,一直沒離開,守在門口等著裡麵的人被推出來。做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跟著醫生離開了。
醫生來到辦公室示意沈以祥坐在凳子上,然後就開始和他交流起了尤瑉的的身體。
“病人是不是最近食欲不振,有事腹部疼痛難忍,經常嗜睡?”
醫生羅列了一係列的症狀。
“是,”沈以祥觀察了尤瑉近日的情況就是這樣,然後補充道:“我愛人她還經常渾身無力,發燒,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普通的發燒,可是今天早上起來他就一直說自己疼痛難忍,我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帶她來醫院,醫生,他這是怎麼回事,嚴重嗎?”
醫生看著手裡的檢查單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確診為肝癌。”
沈以祥愣在了原地,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見狀,梁謙趕緊開口詢問:“這病能治好嗎?”
“治愈的幾率很小,”醫生惋惜的低下了頭,做好心理準備似的抬起頭說,“我們能做的就是將她的時間延長,藥是一定不能停的,而且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你們還是先去問問病人的意見吧。”
沈以祥不再說話,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見他手背上的那抹淚。醫生不忍心再看下去,離開了辦公室後,沈以祥抹乾眼淚調整好之後才出去。沈夢正倚靠在牆邊嘴唇發紫,胳膊上青筋暴起,看見沈以祥出來後她就憋不住了,染上了哭腔道:“爸,咱們換個醫院再看看吧,一定是他們檢查錯了。”
一直沉默的沈以祥扶住了她,說:“先去看看你媽媽吧。”
然後三個人步履艱難的朝病房走去。郭瑞三人的麵色都不好就知道結果肯定是不好的,他看向梁謙,他將沈以祥扶坐在床邊,才看向郭瑞,抿著嘴唇搖了搖頭。
雖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們都守在病床前,個個頭耷拉著,梁謙遞了一杯水到沈以祥麵前,勸他彆傷心,醫生隻是治愈的可能很小又沒說一定治不好。沈以祥隻是象征性的拍拍他的手,並沒有多說什麼。
醫生進了另一個辦公室,隻見安衍就坐在哪裡,他正品著茶悠哉悠哉的看著電腦,見有人進來,看過去,問:“怎麼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看著外麵的那些家屬,有些事我都說不出口。”董醫生難為情的開口道。
“那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安衍難理解的樣子看著他說,“實話實說吧,見的多了就開的了口了。”
“不在你身上你不知道。”董醫生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和他說著,外麵就傳來了護士的聲音。
“安醫生…”
安衍起身從他身邊路過說:“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