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心不在焉。
按平常來說,我是會把沢田綱吉喊起來後與他一同來學校的。但今日我早早就出了門,甚至都沒去喊他起床。
我是覺得他可能還不太願意理睬我,畢竟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後光速毀約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賭氣了,跟他搭話了好幾次他硬是狠下心一次沒理我。
連平日神經略有些大條的奈奈都發覺不對勁了,在出門的時候問我阿綱是不是跟我發生什麼衝突了。
我說沒有,隻是今天早上忽然就想自己去學校了。她哦了一聲,又叮囑我不用老慣著他,讓他好好反省自己的問題。
我說:真沒有!阿綱是個很乖的孩子,奈奈不也是知道的嗎?真要吵架問題也會在我的吧。
“我知道的呀。但我也很了解阿月哦,阿月對阿綱的好我都看見眼裡在的,所以就算你們吵架了,也應該是阿綱的問題吧。”奈奈揉揉我的頭,“哎呀,阿月不要跟他計較啦,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是這樣的,就不會討女孩子歡喜,嗯,我懂的哦,家光之前也是這樣的~”
我又感動又覺得好笑,明明阿綱才是她親生的兒子啊……
說奈奈神經大條沒有貶低她的意思,隻是她實在太過於單純了,心思乾淨得就像是小孩子。舉個例子吧,阿綱在外麵挨了打回去,那鼻青臉腫的還‘丟了錢包’一看就知道是受人欺負了,但他隻要跟奈奈說句‘媽媽,不要擔心,我隻是摔了一跤而已啦’,她就真的會信。
這是實例。怎麼說呢,單純得過於可愛又讓人難以置信。這可是一個三十歲了的女人,走入社會也有十幾餘年了。如果我不是借住在沢田家,我應該會以為她的丈夫很愛很愛她,嗬護她到那種不染世之滋垢的地步。
但不是這樣的,沢田家光那個家夥大幾年不回來一次,就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丟家裡在。真可恨啊沢田家光這個家夥,他是何德何能娶到了奈奈!娶到了這麼好的老婆還不珍惜!連多回來陪陪他們都做不到!要不是奈奈很愛他,他也很愛奈奈,我早就使勁渾身解數也要勸分了……
做出這個判斷是有依據的。這麼多年來試探套話了好幾次,雖然那個家夥是真的人精,但還是被我套出了一些細細碎碎的信息。加上自己的推測……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他是為□□一類勢力工作的吧,似乎還是外國的黑。
我是對他不能陪伴奈奈和阿綱有些不滿的,但我不埋怨他。他把奈奈和阿綱留在日本長久不想見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沒用把他們牽扯進那種麻煩的事……算他有良心。
“神崎學姐!早上好!”
我停住,皺著眉看向身後與我打招呼的少年:“早上好,山本同學……沒錯吧?”
他對我認出他似乎感到很意外,怔愣了一瞬後爽朗地笑了出來:“是的,沒有錯!我叫山本武,是一年級生。沒想到學姐居然認識我啊!”
“嗯,山本同學在校內還是挺有名氣的,想不知道可能都有些難度呢。”其實我隻是偶然間路過棒球社聽見了一堆女孩子的呐喊,沒忍住往人群焦點處多看了那麼一眼而已,“麻煩叫我阿月吧。這個問題倒不如該我問吧?山本同學是怎麼知道我的?”
“好的阿月!那也請叫我阿武吧。”山本武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唔,那是因為阿月在學校裡也很出名嘛,並盛中學第一才女呢。”
“啊,這不敢當,他們傳的誇大其詞了……這又是什麼時候給我起的綽號?”
我和山本武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對了,你今天怎麼不適合跟沢田一起走的?”
我奇怪他為什麼會問到這個:“我一個人走有什麼問題嗎?”
“不,並沒有。”他很快否定了,又否決了自己的否定,“好吧,好像是有點問題。你跟他不是在交往嗎?”
我:“……?”
應該是看出了我的不解,山本武連忙繼續解釋著:“這是校內傳聞啦……但你確實經常跟沢田上放學不是麼?甚至還有人看見你進了沢田的家,是已經同居了麼?”
我:“……我是他姐姐。”
我從沒關注過這學校裡的傳聞八卦,就是知道一些也是從其他人討論聲中聽來的。我有想過他們可能會拿這點作文章,但確實沒想到他們八卦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會有人拿這個來我麵前問。果然國中的作業是少了嗎,不然這些孩子哪來的精力一天到晚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要知道我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可還在滿心滿意地讀書學習,什麼談對象不談對象的,問就是我單戀著全世界,我想要世界更安定和平。當然這也是過去式了。
“這樣嗎!原來是姐弟啊。”山本武聽上去像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小聲嘀咕,“那是不是……”
我沒有聽清楚:“嗯?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