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叔叔都要給我買單(1 / 2)

秦老板風華絕代 菌行 4697 字 9個月前

郎追禮貌地問道:“您是哪誰?”

郎善佑也很禮貌地回道:“我是您阿瑪的三弟,您的親三叔。”

郎追:“沒聽說過。”

他跑到郎善彥旁邊,抱住阿瑪的腿。

郎善佑還蹲著,抬頭一看,見大哥冷冷俯視著自己,訕訕道:“那什麼,我和大侄子認識一下。”

郎善彥手中握著濕毛巾,擦拭著救治病人時留下的臟汙:“族譜上早沒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你大哥,他也不是你侄子,你走吧。”

郎善佑上前一步,眼中流露一絲哀求:“哥,你彆不認我啊。”

郎善彥揮手:“把醫藥費結了就走吧。”

郎善佑委屈巴巴被趕走了。

郎追這才問他爹:“那是三叔?”

郎善彥揉揉郎追的小腦袋:“那是個傻子,你不用認他,他心不壞,但我們和他們不來往對彼此都是最好的。”

看著兒子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郎善彥心下一軟,又叮囑道:“有些話要等你再長幾歲,阿瑪才能告訴你,但你要記著,那個三叔,還有三叔家的人來尋你時,你絕不可以和他們走。”

郎追點頭:“好,我隻和阿瑪走。”

上輩子郎追在彩雲省走丟,被拐到國外受了十年的苦,吃到的教訓可謂慘烈,這輩子他早已下定決心,好好跟著媽媽提升戰鬥力,成年前就守在父母身邊,哪也不去。

但從這一天起,郎善彥再也沒有將郎追帶到濟和堂過,孩子想背書,可以,在家裡背,想認藥材,也可以,郎善彥會把藥草帶回家,親手教郎追如何將這些藥材製成細料。

郎追無所謂,有什麼想要的就讓郎善彥帶:“我想要洋人的聽診器。”

郎善彥吐槽:“虎撐子不夠你玩的?給你聽診器你又能聽出什麼玩意來?”

沒過幾天,他就把聽診器帶回來了。

秦簡是宅慣的人,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出遠門,結局是失去了親爹和兩個哥哥,待在家裡練武繡花對她來說舒服而安全,但對於兒子不能出門,她就很有意見。

於是她挑了個日子哄著郎追去東廂房自己睡,自己回屋,將要爬上炕的郎善彥踹了下去:“為什麼不帶兒子出門了?”

郎善彥摔了個七葷八素,歪地上揉著臀,愁眉苦臉的:“濟和堂老有病人,孩子還小,被過了病氣不好。”

秦簡不吃這一套,她盤著腿,雙手抱胸,目光冷凝。

郎追一歲半的時候就跟著阿瑪出門,現在孩子都兩歲半了,一年了,當爹的才發覺帶孩子去濟和堂不妥嗎?

郎善彥坐在地上,反正正值夏季,他也不怕冷:“京城的街道你也知道,風一吹便灰砂三尺,和香爐似的,寅寅近日有些咳嗽,小兒體弱,讓他在家養養吧。”

秦簡冷哼:“罷了,孩子自己也不吵著出家門,我幫他出什麼頭?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郎善彥笑嘻嘻道:“姐姐問,弟弟知無不言。”

秦簡:“你已不是太醫了,還記得嗎?”

郎善彥立刻回道:“我記得。”

秦簡警告:“現在記得,以後也要記得,彆和宮裡有什麼牽扯!”

郎善彥:“和宮裡有牽扯的不是我。”

秦簡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是郎家?”

郎善彥點頭:“郎世才是正六品的太醫院院判,我不願與他們有過多牽扯,日後被宮廷之事牽連,但我不帶寅寅出門,是因為郎世才曾把我舅舅的孩子,我的表弟綁到他們家。”

“外祖父隻有我母親一個獨女,但他的兄弟有孩子,我管那位叫堂舅,若非他也在戊戌(1889)年被牽扯下了大獄,濟和堂本該是他來執掌,我的生父狼心狗肺,為了秘方,在我堂舅去世後就綁走孤兒,逼我舅母給出曲家秘方。”

郎家行事下作,郎善彥本來不怕的,當年他表弟出事,他也拚著和郎家恩斷義絕,將舅母和那孩子送走了,可現在他有了寅寅,寅寅是他最大的顧忌。

秦簡下地,到郎善彥身前將人摟懷裡,撫摸著他的後腦勺:“行了,知道了,以後寅寅跟著我,我一定好好傳授他武藝。”

兩口子在這次交談中再次達成一致,好好過日子,把孩子養大,彆的甭管,但也不能讓郎家傷著寅寅和濟和堂的利益。

過幾日,郎善彥從濟和堂出來,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不遠處,淺藍衣褂,黑色小帽,側影筆挺俊朗,郎善彥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往前走,被這人攔住。

郎善賢挪了一步:“大哥,我才給侄兒弄了一副聽診器,您也不說一聲謝?”

郎善彥立刻嘴回去:“那是你弄的嗎?那是老三找洋人弄的,有你的事?”

郎善賢:“老三的英文還沒我說得好,是我請約翰醫生吃飯說好話,他才肯賣舊聽診器給老三的,我還拿烈酒把聽診器擦了一遍,這心思老三有?我還讓老三彆管你要錢呢,這是我送給侄子的禮!”

老三並不知道他二哥一段話能鄙視自己兩次。

兩兄弟就這麼僵在原地。

要說郎善彥多討厭這個弟弟,那真不至於,老二這人從出生起就被抱到曲氏身邊撫養,算起來比郎善佑和郎善彥更親近,當初郎善彥把堂舅母、表弟送出京城時,郎善賢也幫了一手。

可在曲氏上吊,郎善彥與郎家宗族斷絕關係後,郎善賢已算是郎家主支的嫡長子,濟德堂的下一代繼承人,郎善彥屬於濟和堂,兩人注定不是同路人,因此他不欲與人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