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的很 “你好,程同學。”……(2 / 2)

“殿下保重身體,來日必有機會……”

他勉力坐起來靠在床頭,湊近低聲道:“殿下,父親闖宮前,曾接過承陽侯的信。”

楊望璟忙拭了把淚,伸手扶著他:“什麼信?”

“信中內容我並不知,想來與皇上和殿下都有關係,承陽侯鎮守南邊多年,承州是被北朝的門戶,駐守著三十萬精兵。”

楊望璟臉色一變:“表哥這話……”

這時侍女端了藥進來,秦效隻是擺了擺手,未再往下繼續說。

楊望璟走後,秦時進來。

秦效問:“母親如何了?”

秦時聲略啞:“殿下令胡太醫來看過,已無性命之憂了,隻是傷心太過,一時不醒。”

秦效合眼落淚,可悲他傷重的連路都走不了,更難以去母親榻前儘孝了。

秦時將門關上,沉默駐足片刻,才出聲道:“哥,我聽見你與殿下提起承陽侯府了。”

人人皆知,承陽侯府擁兵自重,朝廷是管不了的。

若承陽侯想,有朝一日揮兵進京也不是難事。

隻是承陽侯府幾代都忠心耿耿,從無二想,若非君上荒淫,民不聊生,北朝亂的不成樣子了,承陽侯隻怕連承州也不會踏出一步,更不會與朝臣有任何來往。

秦效聽了這話,卻撇過臉,恍若未聞。

秦時上前一步,定聲:“哥,承陽侯是要為殿下豎旗嗎?”

“事關重大,你我甚至整個秦府如今都沒資格問一聲。”秦效深吸一口氣,才轉過臉來,臉色十分凝重,“父親被程筠嚴刑拷打,要他交代同黨,你以為是想父親說出哪個名字來?”

秦時心下一凜。

不待他再問,忽聽門外有什麼動靜,很快他的小廝跑到門外,急聲:“二爺,快出來。”

秦效忙問:“可是母親……”

秦時搖頭,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又腳步沉重地回來。

秦效看見自己的弟弟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決絕與瘋狂。

秦時道:“哥,恐怕我們秦府與承陽侯脫不開乾係了。”

就在方才,一個受傷的暗衛潛藏到他屋內,手持承陽侯府的信物,要秦時帶他進宮去見太子。

*

楊望璟當日回宮後就去承歡殿外請罪了,但被內侍高何告知,皇上已在同娘娘們歇息,沒空見他。

他等了半個時辰,隻得回了東宮。

原本風寒未愈,這麼一鬨之後,便更鼻塞聲重,也早早睡了。

誰知又發了一夜的高燒。

翌日,楊晟知曉了昨日發生在秦宅的事後,勃然大怒,要太子入宮奏對。

小太子燒得昏昏沉沉,起不來床,進不了宮。

皇帝便更怒,當即喚了程筠進宮。

程筠並不意外,隻如實說了昨日的事。

觀皇帝臉色後,又低聲道:“太子是皇上的兒子,臣忠皇上,自然忠太子,不敢違抗什麼,隻怕太子年幼,為外戚所惑,犯下大錯,故不敢隱瞞皇上。”

楊晟氣極反笑:“好啊,好太子,好兒子啊!這是要造反!”

他叉腰踱了兩步,怒氣不減,便下旨意:“秦澤結黨營私,蠱惑太子,死不足惜。朕已施恩,還不知悔改,秦家眾人屢屢抗旨,簡直國法難容!你傳朕命,把秦家抄了,秦家三族全部流放,男丁充軍,女眷充妓,不許任何人求情,誰求情一並入罪!”

程筠垂首應聲。

楊晟仍是氣得不行,程筠便讓幾個美人拿來丹藥,服侍楊晟服下,又取瓜果清酒來,還將幾個專門讓人琢磨出的情趣之法交與她們,讓她們陪著皇帝取樂。

打鬨一番,楊晟的氣才漸漸平息,在榻上敞衣躺了。

程筠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正因楊晟忽想起選秀一事,有些不滿,便質問他:“上次朕讓你替朕選秀,如何還沒辦好?”

程筠道:“大雪封路,外省沒能及時收到朝令,都城內先開始的,衙門已選了一批了,等臣為皇上掌眼後,親自送入宮來。”

楊晟聽了這才滿意,丟開不提。

一時丹藥藥性上了頭,再加上酒勁,不由渾身燥熱起來,與幾個妃子又開始風月情/色之事,劈劈啪啪,不堪入耳。

程筠見狀,垂了眼睫,平靜地掩門退了。

一頂軟轎停在京都衙門的轅門外,轎內人卻並不下轎。

不消片刻,隻見李知府穿戴整齊迎著寒風匆匆跑出來,路麵冰滑,差點跌了一跤,也顧不得,隻狼狽地到轎旁聽命。

“下官見過首輔大人。”李知府來不及擦汗,忙行禮道。

程筠的聲音清冷冷傳出。

“李大人,秀女備了幾位了?”

李知府俯身:“已有四……不不不,五位了,個個都識文斷字,容貌不俗,絕對能讓大人滿意。”

“我滿意無用,須得皇上滿意才可。”

程筠略攜一絲嘲弄,“不過我也相信李大人的辦事效率,明日一早把五位秀女送到神武門東角樓候著,我要親自過眼。”

李知府連連低頭應承:“沒問題,沒問題,請大人放心。”

再抬眼時,轎子已走遠了。

李知府長歎一口氣,抬袖擦了擦汗,這才回轉衙門內去了。

誰知一隻腳才剛跨進內門,便聽衙役來急報:“大人,有個秀女今早一頭撞死了!”

李知府隻覺兩眼一黑。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