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罷 看著十一可愛、真摯、不加掩……(1 / 2)

狂轟亂炸 狗腿浪子 3517 字 10個月前

看著十一可愛、真摯、不加掩飾的表情,時過經年的記憶在他眼前一幕幕上演。

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是他們第一次交談時候的“意外事件”;是他眼疾手快抱住烈日下打工要暈倒的柏珍;是他把柏珍帶到飛機旁,親手在飛機上畫上她的名字;是柏珍在他落地後朝向他的奔跑;是柏珍想念他時,一封封的信件;是在教堂裡對著對方許下的誓言;是笑過,是哭過,是他們真誠的親近和綿綿的愛意。

郭驛呼吸開始沉重,情緒終於失控,他的狠狠地砸向桌子,一道血痕,他垂愣著雙眼,咬緊牙關,不肯漏出一絲聲音。

他在死裡逃生之後,無數次地問過自己,明明剛開始他們是那麼好,那麼開心,為什麼越來越辛苦,連死他都不怕了,卻還是小心翼翼。

明天還有演練,關乎是否可以選拔,他要帶她走,他沒有資本傷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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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珍有迷男人的功夫,也有迷女人的功夫,她這裡的那些闊太太們,剛開始都是一個勁兒的數落她,尤其在她風生水起的時候還落井下石過。

可是這些年下來,她們越來越離不開柏珍。

她們不得不承認柏珍在某些方麵確實有過人之處,柏珍可以拿到正源興綢緞莊的75折的價碼,也可以拿到梅蘭芳先生《貴妃醉酒》的前排票子,夏天給每個來的貴太太們都備著“雙妹牌”的花露水,冬天來打牌的太太們除了暖爐還有暖手寶。

論起秦淮畔的糕點小吃,她更是無一不精,貴太太除了可以在會館吃到蛋糕、酥點,還有酒釀小元宵,桂花小湯圓。

經常下午還由柏珍領隊,帶著他們感受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不愉快的心情一股腦的都拋到腦後,好像柏珍和這個會館都彌漫著麝香一般讓人入迷。

“上桌,上桌。”李太太一大早就張羅著。

李太太叫朱燕,是大隊長李元正的老婆,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李太太。李太太酸話比較多,主要是李元正長期在隊裡,有的時候任務一接到就是一兩個月,時而飛華北,時而飛華中,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李太太在家,由於擔憂無法排解,便暴飲暴食,體重一路飆升,形態也臃腫了不少。

柏珍十分能體會宋太太的那種今昔之感,所以她自然是李太太最佳的傾訴對象。有的時候講到傷心處,李太太總不禁掩麵哭個夠著才離開會所。

“打牌不都四個人打麼?三個人打,好難打。”柏珍很好奇,為什麼李太太打牌每次隻堅持三個人打,但一直忘了問,今天看著氣氛不錯,她問出口了。

顧紅落落一笑,回她,“在部隊裡,四不吉利,三個人打,不能吃,隻能碰或杠,習慣就好,也有不少樂趣……對了,顧恒那小子最近總往你這兒跑,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柏珍搖了搖頭,大方道,“他們來,我這兒還熱鬨呢。”

“小心飛行員,彆怪我沒提醒過你。”顧紅說著,又從旁邊侍者遞上的酒水中挑了一杯白葡萄酒。

“什麼好不好的,什麼好都不如麻將好,這東西就是萬靈藥,有心事,東南西北的一湊,什麼都忘了。”李太太杠上摸了一把。

顧紅看看桌上的牌,看到柏珍拿起手上的牌,發剛到嘴邊,這是要打“發”

“危……危……危險!”顧紅緊急叫住了柏珍。

“你隔壁那位,最愛扮豬吃老虎,你看你看,她那表情,不說話,老招了,打萬吧,安全。”還向柏珍投去信任的眼神。

柏珍笑笑,聽著顧紅的話,看看牌池,顧紅碰了五萬,她又看了一眼,拿出八萬,打出去。

顧紅高興的把手舉的高高,“胡了胡了胡了,碰碰胡加清一色,給錢給錢。”

李太太撇了撇嘴,“你還真聽她的呀,真是不會打牌。”

顧紅不滿道,“小柏珍最會打牌了,真的是最最最最愛你了。”

“誒呦,又輸了,輸的多才好呢,反正家裡有牛啊馬的墊背,我不輸,也有旁人給輸了出去。”她總是懷疑李元正總不回家,不止是出任務,還可能養著幾個小情人。

但柏珍知道,李大隊可能的壓力,郭驛和她說過,他們這個職業每天麵對的都是生死,上去了就不知道能不能下來,更難受的時候是自己下來了,隊友卻永遠留在天上了,有的時候不回家,可能真的想一個人待著,排解情緒。

柏珍對李太太說,“姐姐,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嘛,上次你在我這裡贏了個滿堂彩你都忘了啊,我可是心疼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