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阿寧是愛過我的,對不對?”……(1 / 2)

奪嬌 攬月盈袖 4560 字 10個月前

“薑雪寧,你愛的人,到底是誰啊?”

男人眼尾發紅,青筋爆漲的掌心牢牢扣在薑雪寧的脖頸。

儼然一副癲狂入魔的模樣。

“為了你,我拱手讓權於新帝,俯首稱臣,將能夠調動五十萬大軍的兵符交予你。

可你呢?趁我出兵對陣大鄴之時,狠狠地在我心窩捅了一刀。”

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男人半跪在少女身側。

身上的甲胄碰撞在冰涼的地麵上,發出清脆沉重的聲響。

“薑雪寧,你究竟……,有沒有心呐?”

掌心扣著她的脖頸,他將人按在自己滿是鮮血的胸口。

鼻尖是獨屬於她的芳香,兩人過往的記憶浮現於他的腦海中。

到底,他還是鬆了手,不忍心她如此痛苦。

而整座宮殿也都被禁衛軍包圍了起來。

尖銳的兵戈槍矛全部都指向了殿內相擁的兩人。

“放肆!誰讓你們將兵刃對準阿寧的!”

來人身著明黃龍袍,隼目薄唇,帝王之怒不露儘顯。

兵戈頓時收攏,發出沉悶的響聲。

而薑雪寧被禁錮在滿身是血的陌生男人懷中,掙紮無果。

但肩膀不自覺地顫抖,還是暴露了她此時的恐慌與害怕。

“太師,你嚇到朕的小阿寧了。”

李宴之雙拳緊握,沉聲道。

若不是怕他發瘋會傷害阿寧,他定是要第一個衝上去將人給拉到自己懷中的。

“你的小阿寧?

可她明明是與我濃情意切,我們還在不周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至於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沈燁冷笑出聲,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

像是在抱著什麼稀世珍寶般,就連他人看向她的目光,他都會嫉妒得發狂。

“兵敗如山倒,看來咱們這位昔日權傾朝野的大梁第一權臣,竟也會患上癔症。”

李宴之劍眉微挑,目露嘲諷。

“不周山跟你拜堂的人,是朕找得與阿寧身形相似的替身。

那日,你高興得過了頭,難得的一次飲酒,就被朕鑽了空子。”

他怎麼可能容許他的小阿寧與彆的男人拜堂成親呢?

即便是做戲,他也不許!

“所以,你們就聯手來騙我交出手中的兵權?”

就算是早有心理準備,但血淋淋的現實擺在自己麵前。

縱使沈燁機關算儘,卻也難逃一個情字。

而李宴之手中拿出的兵符,仿佛是在嘲笑著他的無知與天真。

“騙?太師這話可就嚴重了。

這大梁的江山是我李家的,兵符,自然也歸屬於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屬於沈燁的時代,該結束了。

趁沈燁失神放鬆之際,李宴之朝埋伏在殿內的暗衛使了個眼色。

眨眼的時間,他們就將沈燁逼得連連敗退。

可即便是身中數刀,他懷中的薑雪寧還是毫發無損。

甚至,連半滴鮮血都沒有沾染到。

反倒是沈燁,直接嘔出一大口鮮血,發絲被鮮血黏膩著在臉側。

如此狼狽,那脊背,卻也挺得筆直。

“李宴之,我是輸了,但我不是輸給了你。”

他手握重權,連斬大梁三帝,軍政獨攬於一身。

風光無限。

可站在這無人之顛,卻又無比孤寂。

直到,遇見了她。

今日兵敗,昨日哄騙,他可以全部都不在意。

隻要是她想要的,他可以雙手奉上。

鮮血從腹部汩汩流出,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起來。

可隻有她的容顏,無比清晰。

抬起沾滿了鮮血的手臂,沈燁想要如往常般摸摸她的臉。

卻又思及她素日裡最厭惡鮮血。

即將要觸碰到她臉頰的掌心,倏然又放了下來,垂在身側。

似乎是脫力般,沈燁將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微沉。

“阿寧,不是說好一切結束後,我們就回到不周山,再也不問世事嗎?”

他的語氣沒有歇斯底裡的質問,泛著濃濃的委屈不解。

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般,扯著她的裙擺。

想要得到這最後的一個答案。

見她始終沒有回答,沈燁生氣的哼哼了幾聲,無奈低喃道,

“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才敢這麼為所欲為麼。”

握住她微顫的手,沈燁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遞到她的掌心。

匕首的劍刃直指他的胸口。

隻需要她輕輕往前推一把,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阿寧啊,我快要死了。”

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聲,濃重的血腥味令薑雪寧一陣恍惚。

匕首真實冰冷的觸感,還有他微弱的心跳聲……

這裡發生的一切,真得是一場夢嗎?

“抱歉啊,我知道你不喜歡血腥,再忍一忍,好嘛?”

緊握住她的手腕,沈燁將匕首一點點沒入自己的胸口。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冰涼的玉磚之上。

絢爛得如同大片大片開放的豔麗紅牡丹。

“沈燁……”

薑雪寧呆愣在原地,掌心溫熱的鮮血倒映在她雙眸之中。